庭审不了了之,没有把封望推到众矢之的上,反倒是徐链把自己放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上。
昨夜回到牢房的时候,带他回来的将士换了一拨,态度依旧很恭敬,甚至在他走进房间的时候从自己的怀中递上了一张薄被褥。
封望有些不想拒绝这份好意,毕竟连山的冬天可不是说来玩玩的,但是又有些犹豫会不会害了这个将士。
将士明白他在想什么,爽朗一笑:“我是亮川的士兵,不归徐将军管,这是直属将军命我给你带的,小丞相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跟我们说就好。”
感激的点了点头走回了阴冷的房间。听到落锁的那一刻封望才将自己的身心放松了下来,软绵绵的躺在柴草上放空自己。
一阵风吹过打了个寒颤,突然就有些怀念封珩礼宫中一到冬日就堆上的银炭。
皇兄并不怕冷,只是因为自己总是往他宫中跑,才为自己准备了充足的银炭和被褥。
那个时候晚上两手空空往皇兄宫殿里跑就行,保证能够缩到封珩礼怀里取暖,一边听着封珩礼婆婆妈妈的念叨,一边安静看他批阅越来越多的奏折。
封望眨眨眼,将已经酝酿的眼泪生生逼回去,才起身将毯子裹在了自己身上。
一阵窸窸窣窣声后,两侧的人朝封望走过来,亮子和石头挨着封望坐下,亮子还摸了摸封望的头看看他提问如何,才担心的开口道:“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封望轻声道:“没有,我左右都是西凉正儿八经的丞相,徐链没脑子没关系,只要亮川的将士不是傻的,都不会动我。”毕竟表面上看,动封望,就是在南宫沿晚头上撒野。
一旁的石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握住了封望的手。他的手掌很暖很暖,像极了封珩礼的手,就连温度都像极了。
他似乎在和封望说着鼓励的话,但是却始终没有说出口,一旁的岑勇看不下去了,笑道:“石头家里有一个儿子,和你一般大。”
封望恍然,下意识的捏了捏石头的手以示安慰,远离故土还在别人的地盘上做了俘虏,应该很绝望吧......
“徐链污蔑我通敌东帝,但是证据不足,我估计他不会放弃,这几日应该还会有动作,但是在证据确凿之前他不敢将我怎么样。”
封珩礼垂头一笑,“更何况他没办法证据确凿,因为我根本没有和东帝联系,就连兄长都没有。”
他扒拉扒拉地上的柴草,还是觉得有些冷,索性蜷起了腿:“就算他做了伪证,也轮不到他对我做论断。”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里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些许凌厉,却又旋即放软安慰道:“没事的,我们会出去的。我们都会。”
封望强调了我们两个字之后突然想起来下午还想要纸张来着,此刻苦笑着开了口,清了清已经有些干涩发紧的喉咙,道:“我下午要的纸张就不用了,这个时候要是传东西出去,没罪都会变成有罪。”接下来只能看命了。
他讲完之后四个人絮絮叨叨安慰了几句才逐一入睡,封望实在是太累了,头一歪就缩成一团在柴草堆上睡着了,背靠墙壁,让原本就单薄的衣衫变得潮湿不少。
另外四个人往常生怕意外,都是轮流值班,留一个人清醒,现下却不忍心叫醒已经熟睡的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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