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起身已经是次日的中午,封望草草打理了自己的着装便走出休息的房间,临出门时他在一人高的落地镜前看了半晌,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后才出了门。
还没走过回廊,便遇见了从对门迎面走出来的徐链,男人站在原地看着气定神闲睡得特别好的封望,眼里掠过一抹复杂的神情。临走时南宫沿晚交代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敢忘记,但是......
迎面走上前,左手随意的搭在了封望的肩上,徐链笑的和和气气:“小丞相,今日是和当地将领们吃的出征宴,过了今日便是正式和东帝边军交手了。”他侧目打量着身旁的小丞相,高挺的鼻梁和垂至眼窝处的刘海相映成趣,徐链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将手从封望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这样好看的孩子却偏偏得了南宫皇帝的上心,也不知这究竟是一株有毒的曼陀罗还是人畜无害的茉莉。
和徐链一同步入会场,十余人的会场已经坐得差不多了。封望后撤半步跟在徐链身侧走入会场,走右两侧分列的是西凉长期镇守边疆的将领,最前面的上位和左手边的位置还空着。
他出现在军队里的时间太短,以至于有一部分身份不够高的将领并没有见过他,应着他们好奇的视线,封望大步走向了左下的位置。
桌面上摆着的都是一些寻常的菜式,还有几盘晶莹剔透的水果,他才刚刚坐下一会儿,便有将领举杯起身,似是想要敬酒,但是犹豫了一下,只豪爽的说了句场面话便重新做下了。
怎么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封望一直防着徐链,对徐链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不可能是徐链,那也就是说在现在在这个会场里有人还是想要做一些小动作。
他不动声色的伸手取过盘子中的橙瓣咀嚼起来,才刚刚咽下,便听见有人站了起身又是一轮敬酒,但是这一次不再向刚刚那样走了个过场,而是直奔主题——
“丞相,初次相见,弟兄们也没有什么好攀谈的,那这一杯酒,就当是我敬给丞相了!”男人举杯,袖口处落下了一串红色的珊瑚链。
封望端起了桌案上的茶盏,举杯向周围的将领和那位起身的将领示意:“皇兄不让喝酒,以茶代酒,敬各位将领了!”
对面的男子可能是在来之前已经喝了一些酒,面上早就泛起了潮红,他一饮而尽后竟是直接大声问道:“你兄长是谁啊,管的这么严!叫他来和我说说,我定要好好和他说说理。”
周围的人赶紧把男人拉着坐下,生怕他再说出些什么惊人的言论,那男的似乎是一下子就老实了不少,只闷头喝酒吃菜,没有在说话。
封望将杯子在唇边贴了一下便拿开,并没有喝里面的茶水,这说不定是一场鸿门宴,还是要小心为妙。
他勾了勾唇,单手扶额,做出无奈的样子:“家兄南宫季璟。”他的声音很轻,并没有刻意宣扬的意味,就像是出于礼节回应一下而已。
那男子应该是听见了,浑身一抖,后面的整个宴会时间里并没有再抬头和他对视。
南宫季璟。
西凉禁忌了整整十年的名字,自然有他的威力。
“不说那些了,接下来就是真正和连山进行战争,提前祝愿我们能够旗开得胜,大获全胜!”徐链恰到好处的站了出来,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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