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证据
车门打开，王若冰留恋的从车上走下来，渴望的望着林家栋。
他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跳出程希瑶的脸，破天荒的没有满足王若冰的愿望，低声道：“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林家栋说毕，毫不在意王若冰苍白的脸色，调转方向就朝郊外而去。
他赶到公墓的时候，正好看见从山上下来的程希瑶，林家栋莫名松了口气，赶紧迎了上去。
程希瑶看见林家栋，心底掠过一丝欢喜，可那欢喜瞬间就被冰冷替代。
她看着林家栋冷冷道：“怎么，刚才被骂得还不过瘾？”林家栋无视程希瑶的浑身刺，只道：“无论如何，我想祭拜一下……妈。
”“住口！你没资格叫她妈！”“希瑶，你听我说。
”结婚三年，这是林家栋第一次叫她希瑶，从前，他总是连名带姓的喊她程希瑶，要么就是喂，哎。
若是平常听见，她一定激动疯了，可如今，程希瑶只觉得满心苍凉。
当你所求时求不得，而已放开时又得到，这是多么的讽刺。
“我们还没离婚，我依旧是你的丈夫，妈依旧是我的妈，我有资格祭拜。
”林家栋推开管家等人，快速的冲上山。
程希瑶亦步亦趋的紧跟其后，看见林家栋真心实意的对着墓碑三叩首，每一下都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那声音落在程希瑶耳朵里，更砸在她的心头。
晚了，一切都晚了。
她和林家栋，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程希瑶紧咬嘴唇，强忍着泪水，等着林家栋回过身来才道：“林家栋，若你还有半分良心，你告诉我，事实到底是怎样的。
”“事实就是我说的那样，程希瑶，你没必要再刨根问底。
”“是吗？”程希瑶冷然一笑：“那为什么酒店的监控那一天的全部被洗掉，那个侍应生入狱不过几天就上吊自杀，全市媒体没有一家报道这件事？”程希瑶看着林家栋逐渐变白的脸色道：“我程家在本市虽然不是数一数二，可也算是家学渊源，你告诉我，这些都是为什么？！”程希瑶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林家栋，他终于道：“是若冰，若冰和妈发生争执，起了冲突时意外破窗。
我到的时候，她们俩都已经跌出窗外，我只来得及抱住了若冰。
”“啪！”耳光清脆的打得林家栋头一偏，他却没有反手，而是站在原地道：“如果打我可以发泄，那你就打吧。
”程希瑶看着他逆来顺受的模样，心底的悲戚越来越如潮涌。
三年来，她不止一次希望林家栋可以和自己面对面的谈话，可上天不遂人愿。
三年后，她却以这样的姿态和林家栋说话。
“我自然是要打你！”程希瑶一巴掌又甩上了林家栋的脸：“你究竟是救不了妈，还是不想救？！”“希瑶，我真的救不了，当时若冰抱着妈，我抱着她，可若冰的手臂被碎玻璃划伤，她没能继续抓住妈……”“所以，所以你们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她从29楼坠下去？”程希瑶的心都揪做了一团：“你们甚至还找了个替罪羊，让这件事迅速的石沉大海？”“林家栋，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认错的诚意？”林家栋凝着程希瑶半晌，双膝一软，跪倒在程希瑶的跟前：“希瑶，对不起，这件事我真的对不起你。
”程希瑶不可置信的连连后退，直到脊背触碰上身后的墓碑，一阵冰凉的触感才叫她恢复了一点儿冷静。
“我求你原谅我，原谅若冰，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林家栋说着，沉声道：“只要你能原谅我，无论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是吗？”程希瑶道：“杀人偿命，除非你们死！”林家栋微微一怔，掏出一把匕首递到程希瑶跟前：“那么，你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吗？！”程希瑶夺过匕首，用力朝着林家栋胸口刺去。
刀身入肉的一瞬间，那种手感叫程希瑶浑身一抖，紧接着炽热的鲜血溢出，顺着匕首流了他满手。
她看着脸色苍白的林家栋，忽然怕极了。
程希瑶松开手，连连往后退了数步，这才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什么不躲？”林家栋凄然一笑：“你满意了吗？”程希瑶瞪大一双眼看着他，直到他轰然倒地。
“来人，叫救护车。
”A市私立医院里，程希瑶坐在病床边削苹果，脑海里浮现着最近发生的种种，一个不留神就削到了手指。
她急忙起身出门找创可贴，就在她出门的瞬间，一道纤细妩媚的身影钻了进来。
“家栋，家栋。
”王若冰带着哭腔，伸手抚摸着林家栋苍白的脸颊。
昏迷中的人伸手握住王若冰的手，沙哑的道：“别哭，我没事。
”王若冰眼泪更如泉涌：“你这是何苦，何苦。
”“终究是要给她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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