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的声音不大，仅能让他们二人呢听见，但却惊的曲和目瞪口呆：“你······”
“我？我怎么了？”茯苓挑挑眉，冷哼一声道：“若非我在，她早就在你惊马那日，命丧黄泉了。”
“你说什么？”曲和不可置信的指着茯苓，道：“你休要骗我！我可是，我可是亲眼看见婉娘入土为安的！”
婉娘？
叫的这么亲切？曲和肯为婉娘去死，甚至连遗言都留好了，不可能是他说的那般，仅仅是同情她。
“你同情的婉夫人，现在正躺在我替她寻的地方待产呢。”茯苓眯了眯眼，葱尖一般的手指一点脚下的地面，“地里埋着的，不过是一副，空棺材。”她一字一顿道。
曲和站在原地，愣的如一桩木头。
“曲太医，你可真是行医行傻了。我杀你，用得着这么明目张胆的拿着睿王殿下的令牌来吗？是怕别人不知道我来太医院找过你？”茯苓慢悠悠的望着曲和，轻轻抚了抚额边的碎发。
“婉娘她当真活着？”曲和急切的望向了茯苓，眼神中饱含着希望。
“是。你若不信，晚上大可去婉娘的墓里瞧瞧。”茯苓微微一笑，道：“不过，您可要小心些，别被官府的人发现了，本朝挖坟掘墓，可是死罪。”
曲和见茯苓神色自若，完全不像是在说谎，便松了些神色，长舒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没曾想，她竟还活着，她竟还活着······”
“好了，曲太医，此事您就嚼碎了咽肚子里，若被旁人听了去，你心心念念的婉娘，可就没命活了。”茯苓蹙起秀眉，打断了他，“我还有要事问你，惊马那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曲和听到心心念念几个字，明显愣了一下，面色红一阵白一阵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答道：“那日，下官坐了睿王府的马车，正要去府上是，在即将进入王府内巷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支爆竹，无缘无故的就在路中间炸了，砰的一声给下官都吓了个够呛，那马哪能不受惊吓？立刻就开始乱窜，车夫恐伤及路上无辜行人，一直在控制缰绳，怎料那马根本不受控制，挣扎力气越大，左右颠簸间，下官的脑袋重重的磕在了马车的车壁上，当时就迷迷糊糊直犯晕······”
曲和似是不愿回忆似的将自己的左手握在了右手里，似是下了很大的力气，手都在不断颤抖，道：“好巧不巧······”
“巧什么？”
“后来，车夫好不容易拉住了缰绳，那马突然一停，下官直接从马车里摔了出去，磕在了地上，晕过去了！我真是没用，手无缚鸡之力也就罢了，这种时候，居然，居然也连一点忙都帮不上。”曲和似是十分懊恼自己当日受伤之事。
“爆竹？”茯苓向曲和确认了一遍。
“是爆竹，周围的路人也都吓了一跳，那爆竹就跟从天而降似的。”曲和认真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按说，这条路接近王府内巷，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来惊扰王爷。”
“那日你晕倒前，可还记得什么，特别的事？或者特别的人？”茯苓循循善诱道。
“特别的人倒是没见到，特别的事······”曲和低下了头，皱着眉想了一阵儿，啧了一声。
“可是想起什么了？”茯苓急忙问道。
曲和挠了挠头，“想不起来了。”
茯苓一时语塞。
这好端端的，爆竹是从哪儿来的？
王府也没有做烟花的铺子，何况当日非年非节，并不需要燃放烟花，所以不大可能是周围住户所为。
若要问什么特别的地方，也许，周边商铺会有印象。
毕竟马匹惊了这件事，应该是一件深入人心的大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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