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肖之祯将茯苓护在身后，腮边肌肉跳动了几下，泛白的脸颊显出几分不自然的神色。
茯苓站在肖之祯身后，微微愣了愣神，随即垂眸道：“是妾身无礼了，冲撞了太子殿下，请殿下恕罪。”
太子闻言，虚虚一笑，道：“无事，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不解风情的老五，似是十分紧张这个沈氏？
倒不如······太子眯了眯眼。
“太子殿下，睿王殿下。”茯苓循声望去，不远处，一身着白色锦衣的男子阔步走来，他头发随意搭在肩头，在风雪中颇有几分风流的气度。
“下官见过二位殿下。”他声音清亮，拱手向他们行了个礼。
茯苓此刻才看清了来人，竟是卫韫！
“卫大人不必多礼。”太子皮笑肉不笑的示意卫韫起身，心中却将他从头骂到了脚。只怪宋承有眼无珠，如此相信他，才能让肖之祯有机会揪出了河南的贪腐案子。
“父皇还交代了本宫一些礼佛的琐事，就先行一步了。”太子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茯苓，随后领着侍从上山去了。
“太子殿下慢走。”
待太子行远，卫韫正欲开口询问账本之事，但见茯苓在此，便又将话咽了回去，转而嬉皮笑脸道：“睿王殿下这些日子在忙什么？许久未去户政司，可真是让下官想念的紧！”
接近岁末，肖之祯一直在刑狱司处理秋冬行刑的事宜，二人许久未见。而账本一事一直悬而未决，让卫韫颇为担心。
肖之祯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没个正形。”
茯苓心知二人可能要谈些什么事情，不想让她听到，便自觉开口道：“殿下，臣妾想去跟二位妹妹说说话。”
“你腿脚不便，跟着我。”肖之祯说罢，握紧了她的手。
卫韫抚额长叹一声，哀怨道：“好久未见到殿下，下官存了一肚子话要同您讲，可如今连说话的机会也没了。”
肖之祯一派淡然的拂了拂衣上的雪花，淡淡道：“边走边说。”
睿王殿下对自己还真是惜字如金啊！卫韫腹诽道。
他不经意的望向了在肖之祯身侧的沈氏，她脸上虽一直挂着温婉的笑意，却一直盯着前方的山路，不肯看睿王殿下一眼。
他们二人这是怎么了？
不过既然睿王殿下并不避讳他，那便直问好了，“账本可有消息了？”
肖之祯微微摇了摇头，只听他道：“近日京中出现不少私钱，你可有所耳闻？”
私钱？
茯苓耳朵登时竖起来了，铸造私钱可是本朝砍头的大罪，且若私钱流通过剩，必会导致京中银钱混乱无序，对百姓可不是一件好事。
“这二者可有什么关联？”卫韫摸着下巴，皱眉思索着。
“依抄出的账本，赃银最终都指向京城。而在治贪时刻，私币滋生，本王想二者间不无关联。”肖之祯面色沉静，对卫韫缓缓道。
“殿下的意思，如今京中私币横生，是有人刻意为之，推波助澜，以转移刑狱司的注意力？”
茯苓心下赞同卫韫的话，可单单转移注意力便冒这么大风险，着实不划算。
那会不会是，以私币换赃银，让肖之祯他们查不到赃银的去向与来路？茯苓的脑袋跟着二人的对话转。
“这是其一，其二······”肖之祯顿了顿。
卫韫一拍脑袋，嬉皮笑脸的勾住了肖之祯的肩膀，低声道：“洗赃银，账本便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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