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凭什么
林澈等了一天都没有收到陆非的回复，他低落的情绪，不堪的回忆，导致身体出现应激行为，头晕目眩也就罢了，胃痛竟然还雪上加霜，让他苦不堪言又无药医治。
情急之下，林澈趁神志清楚把手上的工作找了个靠谱的人接手代理，全部安排妥当就久困屋内昼夜颠倒的昏睡。
该把这一肚子的苦水跟谁说，谁又能在这个时间听他说，林澈瘫坐在马桶一侧，暗自伤神。
简单漱口后他往阳台走去，夏夜暖风拂面，但天空却如黑色幕布笼罩一般，寻不到月亮，也没有零散的星星，他捂着眼睛也觉的面前一切宛如现在的心，黑一般的死寂无盼也无望。
他叹了口气，从裤兜拿出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缓解情绪，抽完便也没了寄托，接连几日的封闭，该吃的该用的，算的上是弹尽粮绝，他拿起外套在客厅徘徊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出去购物补充后续所需。
可是打开门的那一刻，林澈便后悔了，他就不该出门，他就该死在屋里。
“你在干嘛？”林澈皱紧眉头，目光不知道是该看这儿满地的烟头还是那张惨若白纸的脸，沈凌皓像是一条病危的狗，蜷缩在他家门口。
“你非要追到家里才甘心吗，沈总什么时候这么没脸没皮了。”林澈看着沈凌皓无神的眼睛，以及泛白仓裂的嘴唇不禁冷笑，“你真的要把身段放到尘埃里，供我踩在脚下吗？”
“林……”沈凌皓声音沙哑，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林澈强行咽了一口口水，抓紧大衣一侧的扣子靠在门边，别说是老相识，就连桥边的乞丐他都会给点钱，此时要怎么做，才能显得自己足够薄情，足够残忍。
“林，澈。”沈凌皓活动了一下腿脚，扶着墙面勉强蹲在原地，“还好，还好你在。”
林澈听着沈凌皓如乌鸦一般的嗓音不禁心揪，他叹了口气，暗自在心中嘲讽自己，沈凌皓仅靠着破锣嗓子就能让他萌生可怜，心也能为其动摇。
“烟瘾挺大啊，没想到你这么能抽，以前端正君子的形象维持不住转型当了个流落街头无家可归的乞丐。”林澈蹲在沈凌皓面前，掐着他的下巴端详了好一阵儿，那嘴唇上凸起还未脱落的皮摸着剌心，“你不远万里从医院跑到我家，你是想看看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还是想看看我此时跟谁睡在一起？”
沈凌皓虚弱的状态不能维持多久，但他确实做好昏倒在林澈门口的决心，“我，就想看看你。”
“看我多惨，还是看我多快活？”林澈把沈凌皓的脸往墙的方向扭去，起身拍了拍大衣上的烟灰警告道，“屋里有人，我要出去给他买饭，你赶紧走，被他看到我解释不清。”
沈凌皓每说一句话，喉咙里如横插鱼刺一般刮划刺痛，吐不出咽不下，血腥味也向上翻涌，他扶着墙身体后倾便瘫坐在了原地，脚随意在地面划了几下哽咽道，“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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