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徐府不是你血亲?”谢若笠抽回十指,眼皮微抬唇角上扬,“你父亲如今坐拥大理寺卿一职,不过形同虚设,虽说世子之位于你无缘,但我瞧大理寺全权由你做主。”
火炉爆出一阵声响,屋里愈发安详起来。
“这要看如何断定血亲二字了。”徐简之倚在她肩头,两眼稍阖,“好比我此刻能在你身侧安然入睡,却决计不可能在徐府有片刻宁静。”
“徐公子,你我二人相识不过短短几日,你就无畏我是否有所图谋吗?”谢若笠三指持木棍拨弄炭火,有意压低嗓音,“实非明智之举。”
徐简之并未睁眼,只拿双臂圈住她纤腰,微微偏头之际薄唇就印在她颈间。
“你并不抗拒我。”他低笑道,“虽没特殊反应,但我作为后来居上者,心满意足。”
“无知。”谢若笠侧首睨他。
“知者,矢口。换言之,你这翻回答,并不坚定。”徐简之下颌微抬,覆唇于她齿间,片刻后饱满天庭抵在她耳下,“我在繁华浮世万丈红尘中遇见你时,天地俱静万籁无声。漫漫人生茫茫人海,唯你而已。”
谢若笠垂下眼,对他这番话不予置评。
二人相拥无言,渐渐一同小憩。
未过多久,木门半开,中年夫妻先后踏进屋子,手上都端有肉食。
寒风携飘雪掠过,谢若笠敏锐睁眼,徐简之仍旧伏她肩上。
“吃食都已备好,你们快坐这儿来。”妇人拣菌菇青菜下锅,和善笑道,“风儿年纪不大心事却多,他有许多年未曾睡得如此踏实了。”
闻言,谢若笠静默片刻,低声道:“你起身,我饿了。”
徐简之睁眼,两瞳极亮,同时含有深深笑意。
他搂过谢若笠腰身带到桌边,四人坐下一同用膳。
席间妇人不间断为谢若笠添菜夹肉,热情程度险些惊到徐简之。
“在这里住下,清净修养几日。”常昼托起酒盏敬徐简之一杯,“你婶婶想你想得紧,若是来去匆匆她必定暗自难过呢。”
“胡说什么呢你!”辛芸抬手打他肩膀,嗔道,“风儿在大理寺当差,大小事情应接不暇,如何在这里多耗时日。”
徐简之瞟谢若笠一眼,笑道:“婶婶说的是,年关前后是要忙些,待上元过后再来此小住。”
辛芸瞧见他动作,了然笑道:“你是怕人家姑娘多日未归,坏了声誉吧。”
常昼闻言,爽朗大笑,笑骂道:“好你个臭小子,原来打这个主意。”
“大人是很忙,忙到三天两头逛花楼。”谢若笠安静进食,拿余光看徐简之,“叔叔和婶婶可要好好教育他。”
这话,也确实不假。虽不是正经意义上的逛花楼,但总归是逛了,还险些要了她的命。
于是夫妻俩开始数落徐简之的不是,絮絮叨叨直到饭席结束。
“时辰也不早了,我们收拾一番便歇下了。”辛芸笑道,“你二人随意些。”
随着中年夫妻一起离去,屋内又只剩他二人。
“傅家还是吴家?”徐简之拥住谢若笠肩头往楼上走,“我认为这两家都不如宁家。”
“宁家时日无多,不必浪费气力折腾。”谢若笠有些犯困,意兴阑珊答道,“傅家是上选,能者甚多,拔除速度需放慢。”
“傅家?”徐简之扬眉,问道,“傅家大小姐傅如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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