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德七十四年初,京城的大雪来得晚,但只下了一个月便化了。而后春寒料峭,细雨蒙蒙,城中各家各户都开始为年节收尾。
三月底的时候,城南六里处的万桃山恰逢盛开的时候,放眼望去红粉目不暇接,微微寒风过,片片花瓣落,是一副极好的景致。
厚德帝命雍华司准备一应事物,正打算摆驾前去一观,便收到百里急报。
“报——虹城春涝早临,暴雨持续两个月,堤坝不堪重负已决堤。虹城首当其冲,十几万人只余四五万人,且以南城池皆受波及,同样伤亡惨重。”
“什么?!”
皇帝惊起拍案,群臣一片哗然。
“父皇,儿臣愿前往主持赈灾事宜。”
“启禀皇上,太子乃储君之躯,断不可以身犯险呐!”
随着陆陆续续的朝臣附和,厚德帝定了定神,背靠龙椅作一副沉思状。
三皇子苏奕轩见状,自请领命:“父皇,儿臣愿前往,并另支二十万两以充灾银。”
厚德帝晚年得子,太子苏奕承年纪最小,不过方及冠。苏奕轩已年近三十了,而大皇子和二皇子一个早夭,一个死于天花。
“准奏。”
厚德帝锐利的眼神扫过底下一众,最后停在四大侯爷身上。
“臣愿供十万两以资灾情。”谢维闵也是立过赫赫军功的人,即刻见风使舵。
“臣同愿。”逸安侯府林氏紧跟其上。
剩下的忠肃侯府傅氏和诚定侯府魏氏也依次做了表率,皇帝十分满意地点点头:“着户廉司备两百万白银,三十石粮食出库立即出发!”
临时紧急朝会散了,各府便忙碌起自己的事情。
保境侯府刚得到这个消息,沈疏寒便立刻晕了过去。谢若笠的外祖母是盐商的嫡长女,因沈疏寒嫁了谢维闵定居京城,她外祖母一家便搬到虹城去,好就近解决事务。
谢若笠比众人要早一步知道,只是有意瞒着沈疏寒,不想让她担心罢了。谢维闵倒好,风风火火地回来,也不管沈疏寒身体如何,叫来谢若枫便是一顿紧锣密鼓的吩咐。
“笠儿,你外祖母和外祖父......”沈疏寒泣不成声,引了哮喘之症。
“娘,您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您别激动。”谢若笠扶着沈疏寒回房,嘱咐松茸好生照料,“我会亲自去看的,您放心,一定要等我回来。”
她又让水木给谷老传信,随时备药,然后步履如风,穿着一身端庄严肃的黛蓝色绒衣,不顾家丁的阻拦一把推开谢维闵书房的门,直直地走到他身边才停下。
“父亲,此次赈灾的银子从我账下划走。”
“为何?”谢维闵有些诧异,不过银子罢了,不必如此气势汹汹的模样。
“心意。多谢父亲,母亲今日哮喘又犯了,未来时日恐有月余待在阁中不方便外出,还请父亲不要随意打扰母亲才好。”谢若笠说完,也不待谢维闵回话,便又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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