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葳的眼神越来越冷,冷的刺骨,冷的入心。
“你知不知道,我穷尽毕生所学,也只是暂时保住他的命。毒素尚未除尽,他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我只能请灵阙谷帮我研制解药,我只能一边等着解药,一边尽全力压制住他体内的余毒。我欠他一条命,你觉得我经常去凌王府给他针灸,给他用药就能还的完吗?除非他药到病除,否则我欠他的,永远都还不清。”
段朝煜张了张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的事指手画脚?段朝煜,是不是我搬回来的举动,让你认为你还有干涉我的权力?如果是这样,我明天就可以搬走。还有,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根本不在意有没有和离书,在我心里,早在一年前你我就已分道扬镳!”
聂云葳说罢就转身进到里间,和衣躺在床上,不再搭理段朝煜。
一番话几乎抽走了段朝煜全身的力气,也熄灭了他的怒火。
正如她所说,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她在边关险些丧命,不知道最后救了她的竟是顾明宸,不知道她那么骄傲的人,若真是与顾明宸有什么,早就光明正大的跟他在一起。
他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冲她发怒。段朝煜啊段朝煜,你真是天底下最蠢的蠢货!
“是我误会你了,今日我说的话你不要在意,也不要搬走,这样的话我以后不会在说,你……好好休息。”
段朝煜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聂云葳睁开了眼睛,眼里是满满的茫然。
他是在吃醋吗?何必呢,既然没有那么爱,何必表现出非她不可的样子呢?
今夜无眠的不止聂云葳一个,段朝煜辗转反侧,心里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自从聂云葳回京城,他一直都顺着她,陪着她,今天怎么会失控跟她说了那么难听的话?
她对他的厌恶恐怕会更深一层吧。
可是顾明宸的眼神他看的真切,绝对不会有错,顾明宸爱着她。
今日云葳说出在边关的事情,他更加确定了顾明宸喜欢聂云葳。否则,单凭他们在奔州刺探顾明宸以焦铜替代赤铜的事,他都有理由袖手旁观。
可是他没有,他救了聂云葳,以性命相救。
这件事,本该由他来做。可是他做了什么?他怀疑聂云葳,他指责聂云葳,他现在觉得自己一点都不配拥有聂云葳。
他除了让云葳伤心难过,没有让她快乐过,更多的是让她出谋划策,为了他和太子尽心竭力。
可是他不能让顾明宸接近她。因为顾明宸太过险恶,甚至谋夺皇位,他不能让云葳留在这样的人身边。
自那日一次争吵过后,聂云葳和段朝煜碰面少了。
聂云葳有意避着他,再加上段朝煜真的很忙。
易皇身子越发虚弱,几日前突然在寝殿晕厥,自此大病一场,一病不起。
御医说易皇需要静养,于是现在朝中的寻常事务陆陆续续的交到了顾明宗的手里。
聂云葳受太子的邀请,也去看过易皇的病情。
易皇年纪大了,又常年操劳,用膳时间每个准,睡眠也不怎么安稳,很少睡得好。长年累月下来,整个人的精力几乎被耗尽。
这是慢性病,病症也不在肌理腑脏,若是急症或是其他,兴许聂云葳还有信心一试。
可这分明是年纪大了、腑脏衰退所致,聂云葳是医而非神,她也无能为力。除了静静休养,用珍贵的药材吊着,别无他法。
易皇有心休养,也想着锻炼太子,不知不觉中给了他很多权力。与太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凌王顾明宸。他比太子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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