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漏出指间,落到地上。
动作牵动伤口,一团红色血迹慢慢扩大。
莫宵不在意,拿着白色手帕仔细擦拭手指,
这是第几次被迫挡在纪瑶面前?
五次还是十次已经记不清了。
看着药谷方向,眼中滑过狠戾。
终有一天,他要打破那层梏桎。
他走到窗边,伸出手,被驰锐丢掉的瓷瓶落入掌心。嗅了嗅眼中滑过诧异。
这几年别人都看到沈渔追着他跑,得到的好东西总想着他,可他知道那个女人更爱自己。
去年在秘境因为纪瑶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沈渔也不见拿出雪丹,如今只是胸口划了一刀,送来一瓶。
她想干什么?
死缠烂打不行打算走温柔路线?
莫宵嗤笑,不管因为什么,上次的荒唐决不许再次发生。
指尖轻轻敲击窗沿,哒哒哒……
扬起手,灰扑扑的鸟儿落到窗台。指尖点在鸟儿的脑袋,一缕黑色的魔灵力窜进去。
鸟儿啾啾叫了两声,扑腾翅膀飞向清风居。
···
清风居。
沈瑜刚回来,被告知林长老到了。
气势汹汹,脸色很差像是来找事的。
她一点都不意外。
明书是什么人,脾气火爆、得理不饶人。纪瑶是天才丹师,是她心里女儿般的存在。
刚才那一面,她就知道预感到这事不会善了。
这不就上门了。
沈渔走进客厅,白色的一团砸过来。她偏头避过,身旁啪的一声,杯子碎了。
这——怕是气疯了。
林长老阴沉着脸,双眼的滋滋的燃烧。啪——一巴掌拍在木桌上,杯中的水荡开一圈圈水纹。
“沈渔。”
“我错了。”
“???”
林长老来时以为今天这一趟要花些唇舌,结果沈渔认错的速度令他措手不及。
咳嗽两声,板起脸。
“开山立派的祖师爷立过规矩,不能同门相残。你既然是宗主的女儿反而明知故犯,岂不是坏了规矩?”
“长老说的对,我认罚。”
“还算有点担当。”
“长老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沈渔倒了杯茶推过去。
“???”
沈渔冲林长老笑笑,委婉的讲了个关于夺舍的故事。
林长老听了一半,额间的清净突突的跳。
“怎么,你想告诉我。伤人的不是你而是有人夺舍你干的?”
沈渔心头一喜。“这事——”
“行啊沈渔,以前扯些小慌我懒得计较。夺舍这种大事是可以拿出来胡说的?”林长老气的面皮发红,指尖颤动。
“冥顽不灵、冥顽不灵。”
“长老——”
“闭嘴,滚去祖师爷石像下面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沈渔还想解释,刚开口就被打断。
叹口气,闭了嘴。
沈瑜将别人的信任作光了。
现在,她说什么别人都不会相信。
傍晚,练刀的弟子三三两两结伴去饭堂,诺大的广场空下来。
跪在石像下的倩影变的突兀。
“这不是大小姐?”
这一嚷嚷吸引了周围弟子。
不消一刻钟,传遍了整个宗门,无不是幸灾乐祸等着看戏。
天空响起一声炸雷。闪电炸开照亮昏暗的夜空。
沈渔仰头,雨滴砸到脸颊。
雨水像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砸下来。没多会,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冰冰凉凉贴着皮肤,很不舒服。
雨势渐大,四周升起一层雨幕,两米开外模糊一片。挡住了看戏人的目光,也模糊了他们的声音。
她仰头看了眼石像,抹了一把脸,挺直腰背不动分毫。
“小渔。”
蓝色的人影从雨幕里走来,油纸伞撑在她的头顶。
沈渔看向来人,不自觉露出笑。
“这里雨大,左长老快进去。“
“处罚结束,起来吧。”
“是林长老的意思?”
左雁冷哼。
“还不快出来,磨磨蹭蹭干什么?”
林长老走出雨幕,咳嗽两声,脸色有些不自然。
“看在你认错诚恳今天就到这儿,明天起藏书阁由你打扫一个月。”
沈渔双眼一亮,知道这事算是翻篇了。撑着起身,踉跄两步才站稳,推回油纸伞跑进雨幕。
跑进廊下撞上一个白影。抹了一把脸对上一张冷脸,暗叹一声倒霉。面上不得不扬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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