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的一双水眸盛满了泪水,都这个份上了,她竟然依旧没表现出对兮折的恨意,反而楚楚可怜地看着兮折和盛陵光嬉闹。
盛陵光按着兮折的示意看向她,终是生出了愧疚感,他放开兮折去哄凌初了,凌初伸手抹了抹眼泪,鼻子都塞了,可怜地要命。
她的声音小如蚊讷,兮折若不仔细听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拽着盛陵光的袖子,眼里的泪不断地落,像极了春雨绵延下刚被染上湿意的嫩芽。
“我知道师兄心仪兮折姐姐,我也知道我是多余的,早知道如此这般,师父就不该带我回来让我遇到师兄和兮折姐姐,我一点都不委屈,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
盛陵光明显有些心疼了:“小初,是师兄的错,师兄可以弥补你。”
凌初摇头:“我不需要师兄弥补,我祝福你和兮折姐姐,等我伤好了,我就离开盛天境。”
盛陵光心里是有愧的,他看向兮折,兮折笑靥如花,看着他和凌初。
凌初也看向兮折:“我不知道兮折姐姐为什么要对我痛下杀手,如果我挡了兮折姐姐的路,那我自己离开。”
听听,多高的手段啊,把自己摘地干干净净,明明是她把自己带到望风崖,自己故意摔下去,却要她兮折担待了这一切的罪责。
今天的罪责若是坐实了,别说其他仙门了,就盛天境都和他禹河都没完没了。
残害盛天境弟子是何等大罪,她禹兮折会不知道么?
兮折冷笑了声:“自己摔下去的就老老实实承认,别搞那些有的没的,我不是柳鸢,我没她那么傻,记住了吗凌初?这次设计陷害我没得逞你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下次我可就不好说了。”
盛陵光握紧了拳头:“阿折,我亲眼看见你把小初推下去的,如今小初受了重伤,都是因为你,你还不肯放过她?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兮折冷笑一声:“怎么?心疼了?可是你知道真相是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反过来指责我,盛陵光你觉得你眼睛看到的便是真的么?”
盛陵光的声音大了些:“可我就是看到你踩了她的手让她落崖!我替你说了谎,你还不知悔改?”
兮折觉得好笑:“你们盛天境不是到处都是监控禁制么?你问问你师妹可愿意和我们一起观看望风崖的监控禁制?她敢吗?!”
凌初哭地身子都在抖:“师兄算了,算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她一起去望风崖,我也不该被师兄救上来,我就该去死。”
兮折笑着点头:“没错,你确实该死,你师兄多此一举了。”
兮折的话彻底激怒了盛陵光,他起身指着房门:“你走,滚出去!”
兮折喉头哽了哽,但是她依旧笑着,转身出了房门。
刚走到门边,脚还未跨过门槛,盛陵光突然怒吼:“你知道要还我师妹清白的话你会是什么下场么?!禹兮折,你会被我爹打死。”
兮折眨眨眼,看了看已然不早的天色:“可是盛陵光,我宁愿你还你师妹清白,那样的话,你至少可以明白到底是谁在说谎,但是如今说再多都没用,天不早了,我得回家了,你把我送回家吧。”
盛陵光走到房门前将门狠狠地砸上,兮折只觉得身后一阵风差点把她吹倒,她低眼看了看身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她隔着门扉只能听到盛陵光愤怒的喘气声和凌初的抽噎声。
有点恶心啊,她想离开这个破地方,可是还不能走。
夕阳西斜的时候,禹河那边传来消息,没在禹河找到龙脊,各大仙门不得不先撤退,让盛堂多留意禹兮折,盛堂也没在兮折身上感应到龙脊。
他就奇怪了,监视禹河的探子也没来禀告兮折和东黎城有什么互动,难道龙脊真的是被沈东黎拿走了?
不管是谁拿走的,他们也没办法扣押兮折做人质了,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盛堂吩咐人给兮折做了吃食,让她吃了再回家。
兮折回家心切,根本一口都没吃。
柳鸢主动要去送兮折,盛陵光还赌气着,不肯来送她,兮折也乐得清静。
柳鸢把一众人打发了,兀自御剑带着兮折往禹河走,兮折什么情绪都没有,山风将她的长发吹乱。
柳鸢在前面道:“你太厉害了,今天我算是出了一口恶气,那个小、婊、子,她就是欺软怕硬,我也相信你不是故意推她的。”
兮折笑了笑:“她自己掉下去的。”
柳鸢说:“咋没摔死呢,真的恶心死我了。”
兮折叹息一声:“那是你师兄的心头肉,摔不死的,以后你自己多小心吧,我也不会再来盛天境了。”
柳鸢抿了唇:“我知道了,你真的要跟我师兄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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