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陵光已经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哪里还听得进去沈东黎的话,他很少这样跟人急眼,即使是别人把他打一顿,他能忍的都就忍了,可是遇上兮折的事情,他忍不了。
那是他见了一面就喜欢的姑娘,沈东黎是他结拜兄弟,却还这般欺辱他。
听见沈东黎说话,他的剑砍地更狠了,大晚上的,闹地禹河荒冢四周的百姓都不得安宁,没人知道在干什么,有好奇的人跑出来看情况,便见禹河上空刀光剑影,法术缭绕,甚是惊奇。
沈东黎见盛陵光根本没有罢休的意思,内心思忖,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很明显就是那个小丫头的离间计,果然禹河荒冢的人都是这般的攻于心计,他倒是想看看那个小丫头她要干什么。
沈东黎自己撤了,盛陵光追了一段路,见追不上便不追了,但是和沈东黎之间有了嫌隙,他把沈东黎当兄弟,但是沈东黎却抢他的未婚妻。
这耻辱他咽不下去。
到底看在盛天境的面子上,禹宴临没有苛责他,只是对他说:“你和兮折之间有误会,就要好生地解决,她为什么要生气不理你,你自己想一想,想好了再说,她现在情绪不好,你也别在这里待着了,盛天境那么忙,你该回去帮忙。”
盛陵光还能说什么,兮折连看他一眼都不肯,他知道他错了,没有给她最好保护,让她受伤,也差点让她受了侮辱,这笔账他回去自然是要跟柳鸢算的。
盛陵光走了,因为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要去追沈东黎。
禹河荒冢得以安静,兮折也免不了父亲的一顿骂,禹梓辛一直在煽风点火,回到家以后,兮折和禹梓辛都被罚跪,跪在祖宗祠堂忏悔。
禹梓辛骂骂咧咧:“你惹事,还得我陪你跪着,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兮折没理会她,父亲罚他们跪一晚上,期间谁都不准为她俩说情,她倒是觉得没什么。
只是深夜之后,禹凤兮来给禹梓辛送垫子,和一些吃食,禹梓辛得意洋洋地看着她,炫耀地不像话。
只是看到禹凤兮,兮折的心莫名地又被刺痛。
她虽然得了禹宴临的宠爱,但是这个家里没有人真正地喜欢她,她也一直以为禹凤兮也不喜欢她,因为他从来都不正眼瞧她一下。
可是却是这样的禹凤兮,后来在禹河荒冢被灭门的时候,把她推出了地狱。
当时她和禹梓辛都面临困境,可是禹凤兮选择了救她,舍弃了自己的亲姐姐。
年少时,彼此都以为相看两厌,所以从未深切地了解过,她嫁人之后,关怀最多的也只是父亲,她以为这世上除了盛陵光,她只有一个对她好的阿爹。
直到他为救她而死,她才明白,打断骨头连着筋,他始终是她的亲弟弟。
禹凤兮正处于叛逆的年岁,不好好地修炼,也不好好读书,禹河荒冢的所有学堂夫子都曾作为他的老师,都被他气地口吐白沫。
他不但不听话,还特别淘气,到处打架生事,禹河府外,怨声载道,都想让禹宴临把这个人好好地教训一番。
然而,严父再厉害,也斗不过慈母的溺爱。
禹凤兮是被继母溺爱出来的,无法无天,兮折也懒得管他。
可是如今的她已不是当初的它,禹凤兮是禹河荒冢的命根子,说什么都要顶天立地,以后也要撑起禹河荒冢的天。
所以从未过问过禹凤兮的兮折,看到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终是说了一句:“凤兮,赶明儿,你好生地修炼,也好生读书,不要再出去胡作非为。”
她这话说出口,连禹梓辛都纳闷了:“你管得着啊?凤兮他是我弟弟又不是你弟弟,以后禹河荒冢都是他的,你算老几啊你想管他?”
禹凤兮只是看了看兮折,十五岁的少年,也懂得欣赏姑娘家的美,自从他懂事他就觉得他家兮折姐姐漂亮地不像话,每次跟她说话,他都能羞地满脸通红。
但是兮折姐姐很少和他接触,也不会管他如何,他目无王法在禹河胡作非为,其实也是为了让她能看到自己。
她和盛陵光有了婚约之后,他是很恨盛陵光的。
少年有些别扭,没有回答她的话。
兮折却是反复地问:“阿姐给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禹梓辛不满地咕哝:“他连我阿爹阿娘的话都不听,怎么可能听你的话。”
兮折知道,禹凤兮会听她的话。
只见少年抬步迈向了门外,依旧不作答,兮折又回头喊住他:“凤兮。”
禹凤兮的脚步顿住,少年倔强的身影映着外面的月光,像立于寒冬的劲松。
他握紧了拳头,在那里僵了一瞬,别扭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正在吃东西的禹梓辛下巴都要惊掉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出去将祠堂的门关上。
月上柳梢头。
少年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阿折姐姐今天叫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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