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兑现了他的承诺, 护李无眠一生无虞,相携到老,儿孙满堂。
白发苍苍的李无眠躺在榻上, 她抚摸着心上人的眉眼, 感叹道:“若有来生, 还想要嫁你。”
谢池强忍泪水,点点头,语气温柔:“你安心等我, 别怕,我很快就去寻你。”
大渊九公主李无眠与驸马谢池,相隔三月,先后过世。
谢池跟随鬼差往地府去, 幽冥楼前有一鬼市,甚是热闹,他见一身量娇小的白衣女子, 提着把利剑站在幽冥楼前比比划划,一堆人围着她相劝。
“姑奶奶,您可不能再把门楼砍塌了,上次修缮的钱还没补上窟窿呢。”
“少唬我, 你们连画虚楼都修好了, 给我划一间铺子就那么难?”白衣女子不听,利剑绕周身一圈,逼退众人,腾至空中,眼见就要全力劈下。
只见·幽冥楼内匆匆跑出一人,气喘吁吁道:“盛景!且慢……位置给你找好了,可建房子的钱你得自己想办法。”
名叫盛景的白衣女子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 收放自如,又稳稳落回地面,再一扬手,利刃化为黑色玉镯套在她手腕上。
“还是判官办事靠谱,这人情我领了。”盛景摆摆手,冲着不远处一负手而立的俊朗男子一笑,大声道:“阿卓,搞定啦!”
见此场景,谢池不由得想起幼|女花生年少时,笑得也是这般洒脱,心中一软,上前道:“盛姑娘,若是需要银钱,某可资助一二。”
盛景上下打量谢池一番,不知在哪里见过他,思索半天,恍然大悟,问道:“你家夫人可曾穿过西域舞衣?特别怕蛇?”
谢池虽不解她言语何意,可听到“夫人”二字,也知道自己不能久留:“我家夫人先我一步到了地府,我不能耽搁太久。”说完,谢池告诉盛景几个地点和密令,取出来的钱建十个铺子都不成问题。
“你家夫人叫什么名字?”见谢池就要过幽冥楼,盛景叫住他,问道。
“李无眠。”谢池转身行了一礼,匆匆进去。
自此,鬼市南街拐角处,有一院落称作“无眠楼”,临街开了间小吃铺子,一入夜,馄饨香味四溢,生意兴隆。
谢池收到一只木匣,鬼差说此物乃是前任画虚楼楼主所赠,能圆他心中遗憾,里头一米粒大小的红色药丸,入口即化。
片刻后,天旋地转,谢池再醒来,周遭世界都变了模样,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大郎君再不起身,夫人就要生气了,院中等着郎君挂幡呢。”说话的是位面容慈祥的老嬷嬷。
谢池不可置信,低头瞧见一双胖乎乎的手,眼前的成嬷嬷与父母死在同一日,被刺客一剑贯穿胸膛,倒在院前石阶上,死不瞑目。
“嬷嬷,今日是何年何月?”
“我们大郎君睡糊涂了不是,怀博十一年元月一日,昨儿除夕你放的炮竹还在院中呢。”成嬷嬷眼神怜爱,取过新衣裳给他穿上。
谢池脚一落地,穿上靴子就往外狂奔,胸膛中心脏跳动得极快,父母遇害是在怀博十一年十月,莫非真能力挽狂澜,改变曾经发生的一切?
他一路跑到母亲院中,只见一对夫妇依偎在一起,甚是恩爱,他顿时红了眼眶,扶着院门,生怕声音动作大了,眼前这一切就会消失,哽咽喊道:“阿爹?阿娘?”
妇人回过头,装作生气的模样:“行舟,阿娘叫你莫要贪玩早些睡,你瞧,太阳都快下山了。”
谢沧秋一手搭在夫人肩上,一手冲着谢池招了招:“昨日阿爹要在宫中守岁开宴,今儿大朝会一结束,阿爹便往回赶,我们一家人也好好过个年。”
谢池很久没这么哭过了,他扑进二人怀中,号啕大哭,似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终于可以倾诉了一般。
阿娘的怀抱温暖,阿爹的手掌有力,眼前的一切对于谢池来说都太过幸福。
翌日,他静下心神,仔细回忆重生前的事情,自从蜃楼成立后,他不惜一切代价将怀博十一年间的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既然重来一次,他必须要阻止悲剧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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