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届流氓有点菜
闫宽身高体健、气势迫人,看着就不是个好惹的。奶奶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捂着下巴看看仍在地上趴着的高壮狗腿子,又看看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弱鸡狗腿子,一跺脚色厉内荏地留下一句“你们等着!”就带着两人跑路了。
闫宽被互相搀扶迅速落跑的几个人惊住了,以至于烟灰都忘了弹,烫了手指:“草!”他甩手,“现在的流氓都这么怂的吗?”
小伙计今天没挨揍就躲过了一劫,他眼睛亮了起来,手舞足蹈地在闫宽身边转圈圈。
“哥,哥你也太帅了!你是不是练过啊,那老黑200多斤啊,你一脚就把他踹倒了!”
听到叫老黑的狗腿子200多斤,闫宽才隐隐觉得自己的脚踝有点酸胀,他招了一下手:“过来。”
小伙计应的干脆,像狗子一样窜了过来:“干什么哥?”
“扶我一下,脚疼。”闫宽将手臂放到小伙计肩上,泄了一半的力靠着他。
“啊?哥你扭伤了?我看看。”
闫宽将要蹲下的小伙计拉了起来,心中不免有些懊恼,到底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只踹了一脚就有拉伤的迹象。
不管心中怎么想,嘴上确是云淡风轻的:“没什么事,就是久不剧烈运动,一时爆发,脚踝有点酸,一会就好了。”他看着刚刚还一脸兴奋的孩子现在垮了脸,挑起眉毛问道,“怎么?觉得哥伤了脚就不厉害了?”
“没有,怎么会!要是没有你,我今天肯定又会被揍一顿。”小伙计尽心尽力地架着闫宽一步步走着,“哥,今天晚上你就到我那将就一晚吧,你走回店里,我怕你脚疼。”
“成。”闫宽应下才反应过来,“又揍一顿?他们总找你麻烦?他们说你欠钱是怎么回事?”
小伙计叹了一声,耷拉下脑袋:“怎么回事?我自己笨呗,让人家做局骗了。”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谢景天住的筒子楼前,这楼房颇具历史,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产物。沉闷斑驳的颜色掩在夜色中,看起来像个年久失修的牢笼。
小伙计拿出钥匙开了门,他住在一楼,因为一楼潮湿,下水道总是堵塞,所以房租也最便宜。
进门后他没有开灯,而是拉着闫宽快步进了小屋,关上门才开了灯,小声地说到:“这是我和一个室友同租的房子,外面的客厅是他的地盘,这个小屋是我的。”
闫宽四处环视了一圈,小屋六七平大小的样子,没比自己的杂物间大多少。
靠左侧的墙壁放了一张单人床;旁边立着一个暗绿色布艺简易衣柜;靠右侧的墙壁放着一张桌子,上面铺着绿白相间的桌布,不过从露出的桌腿来看,这桌子的年纪肯定要比小伙计大不少。
“哥,你坐床上,我这太简陋也没有椅子。”小伙计局促地说道。
闫宽坐下,真诚地说道:“挺好,哥有点羡慕你。”
“哥,你可别这么说。”小伙计不太会说安慰人的话,一时无措得有些讷讷,“你本事大着呢...现在只不过一时的困境罢了。”
闫宽见孩子急的窘迫,体贴地换了话题:“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你怎么欠了那些人的钱?”
小伙计提到这个就垂头丧气,他提着一个老式的保暖水壶倒了热水在盆子里,浸热了毛巾,蹲在闫宽的身前。
“哥,我给你捂捂脚踝。”
“不用,已经没事了。”闫宽收脚。
小伙计不由分说将闫宽右脚的鞋脱下来,褪了袜子,将热毛巾包了上去。
他一面动作,一面慢慢地说道:“上个月的时候,我的室友还是王坤。有一天我休班,王坤叫我去台球厅玩,我到了那里,发现王坤在打牌,牌桌上就是刚刚的那个庄生,还有两个面生的男人。”
小伙计叹了一口气,将毛巾翻了个面:“王坤打牌,我玩台球,没一会他手机响了,说有个急事要出去几分钟,叫我替他看一会儿牌。我没在意,不就是帮着摸几张牌、打几张牌吗,便应了下来。”
小伙计将热量散的差不多的毛巾用热水重新浸了一下,又包在闫宽脚上:“谁料两三分钟之后,那把牌庄生就赢了。他们还想拉着我继续玩,我没同意。他们见我坚决,就说要算账,一算账,说我一把牌输了2000多!当时我才意识到被人做局骗了。”
小伙计懊恼地挠了挠头:“也是我傻,就不应该上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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