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听说二叔一声不吭把中药田给平了,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他想了想也就平和了。
影响风水这种事在农村可非同小可,当年破四旧都没破掉的,就连李铁柱的母亲下葬都是看了风水的,后来修“豪宅”也看了风水。
李家村不算是极端贫困,这个村除了李铁柱家、村长家和前任村长二大爷家,就没几个活得富足。
二大爷家有全村唯一一台拖拉机,其他人家富裕点的有摩托车,所以,李铁柱修的小乡村路完全够用。
李铁柱问道:“现在村里有多少贫困户?”
郑渊说:“二十一户。”
李铁柱不敢相信:“有那么多?”
他也跟着鸿基金走过很多贫困地区,那些地方可比这穷多了,比如阿刁他们。
所以,李铁柱以前从没想过自己村还是贫困村,他觉得村里还挺不错的。
只能说咱们国家要求有点严格。
这是好事。
又聊了一会儿,节目组大部队也跟上来了,大家都走得很累了。
赵丽雅都快走虚脱了,她本身就瘦弱,身体不好。
李铁柱把凳子让给赵丽雅坐。
村长又搬出更多的凳子,但显然不够,郑渊跑去给大家倒开水,杯子都没几个。
李铁柱赶紧让他们别忙了。
赵丽雅问:“铁柱,到了吗?”
李铁柱:“再走二十分钟就到了。”
赵丽雅后悔了。
聂遥:“啊?还走?都走了一个多小时了,你们小时候也这样走路?”
李铁柱:“上初中的时候在镇上,就是走着去的,走三个小时不到。我们这儿算条件好的,在往西边那些大山里,好多人去一趟镇上要走整整一天,很多人一辈子没下过山。”
山很陡峭,但上了山之后,竟然变得平坦起来,到处都是农田,这也是山上居民多的原因。
山顶没什么雾气,阳光明媚,就是风有点大。
休息一下,众人继续往前走,穿过稀疏的聚居区,朝着山梁的另一边走去。
远远的看着破破烂烂的房子中,鹤立鸡群的李家“豪宅”,此时,李铁柱的脸上火辣辣的,真不知道当初怎么想的。其他人家顶多就是红砖平房,绝大多数人家还是住的土墙房子。
一路上,不断有村民跑出来看热闹,有的骑在田埂上,有的坐在坟头上,还有的爬到了树上,鬼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李铁柱都认识,挨个打招呼。
对方也回应。
“铁柱叔。”
“小爷。”
“小爷,龟儿子过来喊太公。”
“太公。”
李铁柱抓了两颗糖给小孩儿。
邻居二大爷家的狗也来摇尾巴迎接,李铁柱赏了它一块糖,这回没踢它。
二大爷在炫富,坐在他的六轮拖拉机上抽叶子烟。
天可怜见,自从会倒车入库的李铁柱不常回家后,他的拖拉机就一直停在路边上,不敢开回家,院墙已经撞到无数次了。
这时,一个鸡窝头男子缺了半颗门牙,拄着拐杖站在路边,骚气地叼着一根烟,胡子拉碴眼神迷离:“柱儿回来了?上我屋头吃饭去,瓜婆娘已经把腊肉煮起了。”
李铁柱:“树哥,饭就不吃了,有空喝酒。”
李铁树在村里也算是辈分高的,理了理发型,掏出烟:“抽烟!”
李铁柱看了看继续带队往前走的导演王正宇,王甲方点头,示意可以抽烟。事实上,这个空间对于艺人抽烟管得没那么严格。
点燃了烟,李铁柱问:“树哥,你脚啷个了?”
李铁树弹了弹烟灰:“嗨!这不是山湾子里最近冒出几个野猪吗?我想着你要回来录节目,就弄了杆火药枪去把它们打了,免得耽搁你工作。哪晓得火药潮了,没打响,野猪把老子脚杆拱断了。”
李铁柱:“……”
树哥从小欺负李铁柱,直到李铁柱母亲去世后,他开始反击,终于在十三岁那年把树哥打服了。
李铁树看起来沧桑,但其实也才比李铁柱大三岁。
李铁柱:“枪呢?”
这录着呢,私造火药枪可还行?赶紧上缴吧!
树哥淡定道:“公安缴走了,我昨天才被放出来,警车直接送拢屋(到家)。”
李铁柱:“树哥牛皮……啥也不说了,真请你喝酒。”
李铁树一摆手:“说那些就见外了!等两天,我再整一杆火药枪,不,两杆,我们一起去打野猪。”
“算了!你还是先养伤。”
“不存在,我可以跳起去打野猪,这山路又不陡。”
“……”
李铁柱无言以对,默默拍了拍树哥的肩膀,走了,树哥是狠人。
赵丽雅没有跟大部队走,而是原地休息,这时才跟上李铁柱,问道:“这就是小时候把你往粪坑里推的李铁树?”
李铁柱点头。
赵丽雅:“你们咋和好了喃?以前写信你说要弄死他。”
李铁柱翻白眼:“小时候的话也算数迈?后来,我把他门牙打断了,我们就和好了,现在是好兄弟。”
赵丽雅更难理解了,门牙都被打断了还能当兄弟?男人们真奇怪!
弹幕:
“有一说一,李铁柱他们村真不算穷。”
“但应该有一些困难户。”
“所以只是中等贫困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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