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了时间,按照易芒的推测,河坝涨水的时机大概在半个时辰之后。
现在完全来得及。
漠河河坝距离这里不远,就算是走路,最多三十分钟也就到了,他这还有一个小时呢。
不过易芒习惯早做准备,所以他穿过几人,直接去马厩,准备骑马过去,这样剩余的时间能宽裕一些。
十分钟后,易芒就骑马到了漠河河坝。
他本来以为要费些功夫才能上去,毕竟河坝附近一直有人守着,但是今天守河坝的人似乎很少,易芒觉得自己用一下内力上去,应该不太会被阻止。
或者说他们来不及阻止他。
很好!
他摸了摸白龙的鬓毛,道:“今天之后,就看不到你这样子了。”
毕竟他要杀青回家了。
但是白龙听了他这话,好像很兴奋,仰天长啸。
白龙:开心!今天要化龙了,以后就不是马的样子了!大师果然是带他过来化龙的!
两个乞丐也到了,远远看着易芒,等着他徒弟到来。
易芒等了许久,玄明玄济还没有来,他都有些诧异。
不应该啊,一般来说,那两个大聪明甩都甩不掉,怎么今天不跟着了?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易芒都有些许急了。
幸亏马上要到点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马蹄的声音,易芒知道这俩人终于赶来了,头也不回上了河坝。
他纵身一跃,飞了上去,僧衣在风中摆动,雨水虽然依旧很大,却仿佛根本进不了他的身,便被内力蒸发,变成缥缈的白烟。
这一幕让准备过来阻止的士兵都被镇住了。
没错,易芒听到的马蹄声,是因为有士兵骑着马过来了。
而那两个乞丐虽然奇怪大师的弟子为什么是士兵,却也兢兢业业开始了工作。
“河坝,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吧!”
“刚刚有个大师飞上去了,他是要去干嘛?”
“他要以身镇河,以保大家的安全。”
听到一切的士兵傻眼了,不是说要决堤的是大河河坝吗?
这漠河之前是有问题,但是已经解决了啊!
而且大师是哪个?他们记得最近几天共事的两位大师好像没有如此大的本事吧!
不过他们也听说了,那两位大师还有一位师父,之前一直待在客栈里闭关。
听说大河河坝要决堤的事情,还是那出关的大师发现的,如果对方发现了,一定不会待在这里,多半是去大河河坝了。
只是,这大师如何从漠河到大河河坝去呢?
漠河河坝上。
易芒看了眼时间,愣了一下,这手表的分针转了整整一周,那时针却没有往前进一下,按理来说应该从七点,到八点了才对啊!
不管了,反正时间到了!
易芒朝着漠河跳了下去,甚至没有看后面一眼。
白龙猛地朝河坝上跑去,下面的乞丐和士兵人都看傻了,因为那马是在墙上跑啊!这怎么可能!
一瞬间,对河坝上大师的厉害有了更深的了解。
仔细看那白马,他们心里冒出了一些想法。
他们之前被大师飞上河坝周围滴雨不沾还缥缈白烟给唬得本就觉得对方是神仙人物了,加上又听闻大河河坝出问题还是对方出关发现的,加上这踏墙而上的白马,以及那白马头部冒出来的龙角,那大师真如此厉害!
难不成大师可以依靠漠河河水一瞬间转移到大河河坝那边去!
易芒不知道下面人的想法,他落水后,听到了身后紧随而来的声音,他睁眼望去,正是白龙,只是它现在的样子有些奇怪?
他还来不及多想,突然感觉面前的景象转变了。现在他的面前是一面巨大的墙,他没有见过这面墙,但是相似的他看过,漠河河坝就是这个样子的。
易芒还来不及多想什么,就听到了玄明玄济的声音。
“大师!”
他们的声音中带着欣喜,接着易芒面前的河坝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仿佛不堪重负,无数水从缝隙之间流出。
“嘣”的一声,河坝决堤了!
伴随着决堤的声音,易芒还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吼叫声,大得出奇。
“大师!”
......
玄明玄济根据易芒手里的“罗盘”认定了大河河坝会出事,自然是朝着大河河坝去了,应风没有立马跟着过去,而是先去大牢抓了那月杀教的细作,询问对方大河河坝被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那细作开始还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这最后关头发现了不对,不过随即笑了起来。
“来不及了,时机到了,你们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应风脸色难看,刘知府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本都以为水患之事已经解决,没想到这时候还能出篓子。
如果大河河坝决堤,他们这里也落不得好,但是现在跑的话,还来得及,毕竟这里距离大河河坝较远,河坝决堤,河水淹没这里也需要时间。
应风突然想起了大师。
难道真的阻止不了了吗!
大师给他的考验,他失败了吗!
他脑子在这时候乱糟糟的,想了许多许多。
最后他想到了自己在这个地方认识的那些夫人,她们有的把他当弟弟,有的把他当儿子,无一例外她们人都很好。
他不能就这么跑了!
“大河河坝决堤,你们也跑不掉,白白丢了性命,何必呢!”应风试图和对方沟通。
那人却只是嗤笑一声。
什么话也没说。
首先,他们本就要死的,暴露了的他们必须死了,才死无对证,才能保证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月杀教搞出的决堤这事情。
第二如果对方知道这一点,那对方必然不会让他们死。
所以应风这话,在他听来只觉得好笑。
本来在被抓住时,他们就应该自尽,他们此刻还没有,不过是想亲眼看着河坝决堤。
眼看对方软硬不吃,应风心里憋着一股气。
他对刘知府说:“知府大人,还请您组织通州的居民转移到高处去,如果不能阻止决堤,至少要保证大家都能活下去,我带着这人去大河河坝,看能不能阻止。”
刘知府脸色难看,却也知道现在这是最后的方法了。
如果能阻止决堤是最好的,如果不能,那至少要保证大家的安全。
于是他点了点头。
而应风甚至连马都没有要,依靠自己超凡的轻功拽着细作朝着大河河坝赶去。
就快到河坝之时,他总算是追上了玄明玄济。
“你来了。”玄明道。
“果然不出大师所料,月杀教对大河河坝也动了手脚。”
应风很严肃,同时,他也不懂,不懂大师为什么不在之前给他们一点提示呢?
“大师为什么没有给我们提示?”他喃喃问出了口。
“大概是因为来不及吧。”玄济的声音带着惆怅。
他们太弱了。
玄济:“光是抓住所有细作,并且解决漠河河坝的事情,我们就搞到了今天早上,就算知道大河河坝出了问题,我们也根本来不及找到它出了什么问题,并且解决这件事。大师早就知道了,所以他干脆不告诉我们,只让我们专心解决漠河河坝的事情。”
玄明没有说话,只是拽紧马儿缰绳的手指隐隐发白,可以看出他也并不平静。
“因为我们的无能,大师打算亲自解决大河河坝的问题。”玄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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