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过完, 六月的毕业季也来临。
六月三号当天高三学生离校,也是他们的毕业典礼,毕业典礼是在大礼堂进行的, 提前一周就开始进行排练,大部分都是保送生在安排,高考的同学只有今天能放纵放纵。
这届的毕业主题是“棠华”。
宁暂临是主持人, 穿了一身定制的礼服,所有人都穿着白衬衣蓝西服坐在观众席里, 前排坐着的都是高三毕业班的班主任, 有些男老师为了今天还穿了八百年不穿的西装。
“现在, 有请朱一轩同学致毕业辞。”
进行毕业致辞的朱一轩是理科级部第一, 宁暂临对他并不是很熟悉, 只知道是日复一日地学习,三年从来没过过一个假期换来的, 直到保送后分进一个班才逐渐了解起来,他就是自己之前和徐堂砚说过的, 跟她表白的男生。
朱一轩带着厚重的眼镜,声音朗读中并不是很稳重, 有些怯场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推镜框, 然后继续演讲。
男生下场的时候,正好和提着裙摆笑意盈盈走上台阶的宁暂临打了对面, 小姑娘没有收起脸上的笑容,眼神瞥过他时还微微点了下头。
朱一轩看着她长长的礼服, 脖颈和肩膀都裸露在空气中,化了妆的缘故,锁骨上也打着高光,很美丽。
“下面, 有请张校长进行致辞。”
仁济的校长姓张,是个很和蔼又开明的校长,他踏入教育生涯以来,从来没有对学生进行批评过,而是以一位朋友的身份去纾解所有孩子的苦恼、错误。
张校长很和蔼地走到讲台处,拿起话筒,说着对这届学生最后的嘱咐。
“很多同学也经常会问我,老师,学习有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呀?在这里,我统一回答,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都是有捷径可走的。就比如,你在一个房间里,如果你知道自己的目的是要出门,那你会用最短的距离走到门口开门出去,而如果你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要出门,就会在房间里转啊转,越走越远。因此,所谓的走捷径就是拥有短期目标并坚定地走下去。”
……
“孩子们,我从来没有让你们以成绩作为第一顺位,你们是完整的一个人格,我希望在仁济的三年里,你们能找到自己的节奏,所热爱的事物,用先天的资禀,更重要的是后天的陶冶形成‘你’,你的个性就是中心。希望你们走入社会,也不要去接受一味地填鸭。人生就像马拉松一样,你们不需要做那个跑得快的人,而是要做一直在跑的人。”
等校长讲完话之后,
开始把这届的毕业礼物给揭开,校长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很厚的正方形纪念册,今年的纪念册名字“华章再续”,里面是整个级部里每个班的同学,班主任寄语等等,各种生活照。
校长把这个纪念册的设计理念和主题讲解完之后,邀请了优秀毕业生上台和他一起拿着纪念册拍了合照。
宁暂临站在校长的右手边,侧头看幕布后面时,发现朝她走过来的徐堂砚,嘴角的弧度上扬。
少年穿着白衬衣西服裤,站在她的身边,手里拿着的是系了红绸带的纪念册,宁暂临收回视线没去看他。
“暂暂,毕业快乐。”
她听见了徐堂砚的声音,只有她听见了。
宁暂临抬眼看着台下拍照的摄影师微笑,和徐堂砚出现在同一张照片里。
毕业典礼落幕后,有一贯的签名展览板。
大家在签名板上签下自己名字之后,会在自己的白衬衣上签满老师们和同学们的名字,笔的颜色五彩斑斓,就像少年们的青春一样。
高中三年的白衬衣被同学们留作一份特殊的纪念礼物,是属于每个人独一无二的衬衣。
宁暂临知道自己今天要穿礼服,所以早上的时候就把白衬衣给同学和老师们签好了,没有再带到毕业典礼的现场来。
人群混乱。
徐堂砚也在被同学们围着,在他衬衣上签了很多名字,只不过围在他身边的多半还是高一的同学们。
没过多久。
徐堂砚和陈展就锁定了宁暂临站着的签名展览板的位置,走了过来。
她看见陈展衣服上花花绿绿的,活像一只彩色鹦鹉,招摇得很,而旁边插着兜的少年白衬衣上却干干净净,也没有任何签名的痕迹。
宁暂临甚至怀疑自己眼花了,刚刚明明看见有同学在他衬衣上签名来着。
“你怎么没找同学签名啊?”宁暂临看着他干干净净的白衬衣,问道。
徐堂砚的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宁暂临,她今天画了全妆,穿的礼服也是拖尾的长裙摆,最外层是细纱,上面带着偏光闪。
“你满十八岁多久了?”徐堂砚忍不住问道。
宁暂临听见他冷不丁问出的毫无逻辑的话,眨了眨眼,算了算日子:“半年多,怎么了?”
徐堂砚舔了下嘴唇,说了声:“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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