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帅, 那个女生……”
和陈振一样看出了余初枪法熟悉感的下属靠近了一些,他的声音犹豫,表情惊疑不定。
他记得之前往沙罗安插人手的时候, 元帅明令说过了不准把军内一切外传的吧,这是谁不守规矩把队里的东西都教给这沙罗的人了?
“先别那么早下定论, 再看看。”陈振看了眼旁边专注于看比赛的沙罗皇帝等人, 面色不变。
协战第一场就是强强对决, 余初才上场,对面郁寒那不死不休的气势就已经让她开始头疼。
随着比赛开始的号角声响起,场上两架机甲迅速从两边碰撞在了一起, 余初手里的长/枪在空中划出蓝色的流光,身形如同矫燕,行动敏捷且翻飞流畅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而对面,郁寒双眸沉着平稳,无论是军考还是之前半决赛的团体战,他都已经对余初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所以与她相对,他绝不会有任何的掉以轻心。
所以之前陈徐说郁寒强,包括余初也觉得他强那都是真的。
这里的强并不是指实力上一定要完全碾压或者是打成平手才能被称之为强者, 而是在不断打斗的过程中,对方能根据余初时刻变换的招式和枪法迅速猜测出她的打法习惯, 以及以超乎常人的学习能力,复制她的应战思路。
不得不说, 有着几年当元帅的经历, 她到现在有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对那些有天赋的人产生一种惜才之心。而既然双方不是明确立场上对立的敌人,那她这次也不介意多教对方一点其它的东西。
作为从小在军队长大的孩子,郁寒确实有着与资源对等的优秀, 不说其它,光是那会快速判断抓人死角的反应速度和攻击方向,就已经比其他军校生高了那么一筹。但相应的,从对方几次微妙的招式停顿,余初看到了他果断之下还藏着的犹豫与纠结。
在战场上,面对敌人,毫无疑问的,如果不是对面死,那死的就会是自己。所以在军队里,跟着那些铁血的将士们相处多了,比试多了,郁寒的一招一式里也就学到了他们的杀伐果断。
但这种在外人看起来‘狠厉’的外表之下,实则郁寒自己也不知道对待不是敌人的人应该拿出怎样的程度来应战。
就好比刚刚,当余初强时,郁寒的一招一式都是往她的命门攻去,可一旦她弱下势来,有了明显不敌的状态,他就开始缩手缩脚,迷茫之中甚至开始有些手忙脚乱。这种慌乱他表现得并不明显,如果不是常年厮杀惯了的人,基本都看不出其中不对。
而造成这样原因的理由,余初很容易就想到了。
那大概就是,学得太多,实践得太少。
能留在队里的,没两把刷子那自然是不可能,所以郁寒在军队里,鲜少有自己能毫不费力就打过的将士,故此‘快、狠、凶’这三点在整个队伍里他被熏陶得很到位。
然而浮于表面的,终究比不过自己亲自上战场来得更实际。
明白点说就是,余初猜测郁寒大概也就上过一两次战场参加过真正的战役,甚至于可能一次都没参加过。所以他并没有明白在战场上,真正的毫无顾忌浴血厮杀是种什么感觉。
将士们说单兵出招就是要狠要厉,他或许就一股脑地就抓住了这两个字形,却不知其真正意义。
就好像这场战斗,郁寒过分想要突出自己的‘果断’,所以招式在陈徐他们看来就是完全的不留余力,想要直接把余初淘汰下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一颗慕强心,对于强者,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在对战过程中突然掉链子,然而他其实并没有他所表现得那样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相反,不仅如此,他还觉得对方在那忽高忽低的对抗中,好像是在提醒他注意着什么。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改。习惯性把一招一式用最简洁最决绝的方式打出,听熟悉了身边人对他出手果断利落的赞扬,于是,他好像就被彻底锁在了那些言语之中。
蓝色机甲毫不犹豫的一记飞踹,身体传来失重感,他的思绪中断。
比赛结束,余初站在赛场中,看着摔在场外还在发懵没缓过神来的人,她焦灼地抓了抓头发。
明明对方那么聪明的一个帅小伙子,怎么这一场都完了,竟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出招究竟哪里不对。
“你为什么一定要学别人战斗时候的特点和习惯呢,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有着自己想法的同时,不就是应该利用这个,创造独属于自己的,适合的打法和出招吗。”
“应对不同的时间情景还需要换不同的着装呢,你老是穿着一件衣服,明明觉得不合适却不敢去换,我在旁边看着都要急死了,你这纠结的样子下次再被我看到,我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抽死你。”最后,余初实在没忍住。
郁寒:“……”
虽然但是,话糙理不糙。
他站起身,非常郑重地朝着她鞠了一躬,“谢谢。”
余初摆摆手。
也就是碰上懂事的了,最怕的就是有些不长脑子的,你明明在为他好,结果人家还觉得你在不知好歹教他做事。
……
协战决赛最吸引眼球的两大佬之争落下帷幕,之后的两场比赛,余初跟洛祈也都以完胜对方拿下积分获得最终胜利。
比赛的结果已经在开始排布,两个人一出场,费飞白他们果然已经呐喊着跑过来庆祝帝星夺冠。
“贵国少年们的实力,确实是令人大开眼界啊。”观赛场前,陈振语气客套地和一直陪着他们的擎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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