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如此, 陆柏庭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因为他不可能放任时年往危险的地方去,而自己就站在这里看着。
“看吧!”时年还在笑他,“你是绝没有那姓白的那心性的。”
不过看他那表情神态, 还是挺满意的。
甚至没提起,他口中那姓白的有多厉害。更是没说,人家给道侣挂替死娃娃, 都是一挂就是两个。
其他的各种宝贝更是不计其数, 甚至还给弄了颗吃了就能涨很多修为的灵果。
当然这事儿发生那会儿时年还不认识对方,都是后来听说的。
据说当时剑宗小师叔还不太高兴, 似乎更期待白小也把自己装盒打包送过去……
这般功夫,他们已经开始在这颗星球上面降落。
在空中就能看得出来,这颗星球叫冰火两重天不是没有原因的, 由高处看去, 冰和火的确占据了很多地方。
而且这些颜色还不都是固定的,有可能这里这一刻还是冰山,下一刻就会烧起来, 然后冰川化水,沿河而下……
时年他们是带着探测虫族的装置的, 但那装置只对普通虫族有用, 高等级一点儿的就没用了。
此时此刻,那装置安静无声,但时年却已经凭借着过人的眼力,看到了虫族。
“在那儿。”他说。
陆柏庭开着机甲暂时没过去,而是寻问时年:“那个阵法, 有什么克制之法么?”
“有一个。”时年说:“别进去。”
跟没说一样。
一听就知道是时年在作幺使坏,他正要转回头去,就听时年说:“保持本心吧, 然后有些时候,阵眼会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要灵活点儿。”
陆柏庭心想,灵活的去拆了人家的门当柴火烧么。
他算是知道时年这性子是随了谁了,跟着那么一个人,长成这样简直一点儿也不奇怪。
不过性命当前,有时候也是需要变通……
陆柏庭道:“我尽量。”
说话间,机甲穿云而下,转瞬便到了那魔族面前。
那是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白发白须的老人。
对方正坐在那里,泡着一壶清茶,旁边是一个棋盘,模样看上去闲适又淡然,简直一点儿也不像是个魔修。
时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正统修行者,都没几个有他这么像是得道高人的。”
陆柏庭也不得不承认,光是这么看着,任谁都不会觉得这样一个人,竟是能生吞活人的魔族。
或者说,同太空中那些见啥吃啥的虫族是一个种族。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他的确是魔族,还缕次试图谋害他们……
“有这么惊讶么。”见他们下来,对方笑道:“我曾以灵演为道号,在修行界呆过很多年,以推衍闻名,是当时修行界最强的推衍大能。”
他说着说着,整个人气质也变了。
头发变黑,胡子没了,成了一个邪气四溢的年青魔修,“我也曾是魔族少主,一手策划了入侵修行界的大场面……”
“可惜失败了吧!”时年道。
魔族少主愣了一下,尔后点了点头,“对,失败了,被一个姓白的坏了好事……如果从白炳焱处算的话,你本也有可能姓白,或者说小时候就姓白。看来我这辈子注定要栽在姓白的手里了,是不是。”
他说话间依旧含着笑,一点儿也不像是很多罪犯在被发现时那么激动。
时年也没跟他解释什么小时候姓白的是原主,而他从来没姓过白的事情。
只是道:“失败了,但他们却也没抓住你。”
“不。”魔族少主道:“抓住了,只是我实在太过聪明,利用一样秘法,又耗费了些年,趁着那两人不在银月楼,卡着时间脱离那界,来到了这里。”
这话一出,就连时年都不得不承认,此人的确聪明。
修行界关押人的地方什么样他是知道的。一般的囚牢就已经很是牢固,更何况是关押魔族少主这等人物的地方,那更是不必提。
更别提他身在地牢之中,却还能得知那段时间是最合适的,他口中的那两个能制止他的人不在。
而来了星际,又恰巧,“恰好这里也有你的同族,所以你……”
“不不不。”魔族少主摇头笑了,“他们算什么我的同族,一些什么都吃的低等魔物而以。我花费了很多功夫,才不过点化了三个勉强能化成人的,实力却弱得不行,办事能力也不怎么样,比我以前的下属还蠢。”
时年却不想再听他标榜自己聪明,现手下和前手下都蠢的事情了,只问:“那个佣兵团的人呢?”
“都还在。”魔族少主道:“我对他们没什么兴趣,一群只仗着天生就有点儿神识的人罢了,连灵气入体都不会。我可是高等魔族,下任魔皇,怎会看得上这样的食物。”
“若你们到时候能平安离开,那就带他们一起走,但若是……”
“等一下。”陆柏庭道:“我有个问题,即你看不上那些虫族,又为何要费心帮他们除掉我,然后更容易的入侵……”
“不不不,你们想多了。”魔族少主道:“我没有帮他们,那只是这些事情将会造成的结果而以,我要的是这个过程。”
“当年我耗费功夫的设计让人类自相残杀,待魔族入侵之时,再告诉他们……罢了,总之自从那个叫白灿灿的出现,那些计划便缕缕出问题,最后更是一败涂地。如今我为了逃脱地牢几乎流干了魔血,虽现丰看着无甚大碍,但却自知时日无多,自然想把当年未成功的计划,再来一遍。”
时年冷嗤一声,这老话说得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这魔简直了,是魔之将死,让我看看还能搞点儿什么事儿出来。
陆柏庭更是沉下了脸,“就为了这个,你就……”
“就为了这个。”魔族少主道:“只可惜,今日只有你们二人来了,还以为会先是一群先锋过来救人,然后你们再来,到时候因为一个人的谎言而死伤惨重。”
时年:“……”
陆柏庭道:“你想错了,那人把什么都说了,包括你有可能在这里动了手脚的事情。”
“你说你只帮三只虫族化人,但实际上,那人却说,你们一行人在此……”
“那是真的人。”魔族少主道。
陆柏庭:“……”
“在这点儿上,他倒是没有说谎。”时年道。
在这里站得久了,血腥味便更浓了。
这阵,也是以血布的。
摆阵人的血,摆阵人的骨再加上摆阵人一条命。那些人的确是真真的人类,而此时看不见,也不是因为跑了,而是因为全部都已经祭了阵。
魔族少主不知何时,已经又变回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几百年的伪装看来已经深入他心,他竟似乎还挺喜欢自己这副模样。
或许这样显得更加聪明,智慧?
他缓缓的坐了回去,端起了茶。
常言道端茶送客。
而他,
端茶送人进阵。
时年也没有阻止他,阵法在他们走进来时便已经进了。
不是阻止一个端茶便能阻止的。
此阵由人布,于骨血中生出。
用心控。
而此时,魔族少主的感慨才从嘴中而出:
“我的确是没有想到,那人竟然会选择同你们说实话。”
“临到头了,竟然又多了一处败笔。不过事已至此,我也再没有时间了,那就这样吧!”
时年在进阵前只是在想,等他出来,定然搞死这只无事生非的魔族。
他生平最恨,就是这些要死了还搞事的人。先前抓了他的那只魔修,就是因为不想死才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的。
陆柏庭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转瞬便消失了,就跟游戏中突然下线一样,让人根本反应不及,也拦不住。
而他却没有任何变化。
“别急。”那魔族少主道:“先看他的。”
回想起这位一惯的手段,陆柏庭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这是又想攻心。
而也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的前面便出现一面水幕,里面的人物正是时年。
陆柏庭从来没见过时年这么柔弱过。
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这会儿还没醒呢。
要知道先前时年最惨的时候,也不过是被季一峤等人推到了水里面之时。
但被薛副官接到别墅后,他却是十分不见外的去了浴室,还指挥机器人给他擦头发,精神气儿是十足。
根本不像现在,躺在那里好像即将命不久矣一样。
“入了阵,他便不再是外面的时年,而是里面的时小公子。”魔族少主道:“他在接收那位时小公子的记忆,醒来后他便是时小公子了。”
而剧情是什么,魔族少主也并不吝啬于告诉陆柏庭。
无非是痴情公子恋上多情郎的故事。
时小公子是尚书公子,喜欢当朝王爷,对方恰好对他也有意思,两人关系日渐亲近,感情深厚。
原本也算是佳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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