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看着说话温温柔柔, 很多事,尤其是家务事,都是老刘处理了, 很少让她出面。但这次她是真的气性大了,其实她脾气比谁都硬气, 一个电话直接拨到了梁重瑛的办公室里。
第二次,梁重瑛才接到电话, 李岩问:“你们欺负温玉孤儿寡母,当真以为我们李家没人了?你告诉辜玉敏,温玉这次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辜家老爷子定要上门给我赔罪不可!我管你们这些狗屁破事!”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刘绍棠劝她:“你也别到处发火, 人还在抢救……”
李岩抱怨:“你倒是处理了, 可最后还是要有人偿命?是, 我们家的人过了界, 你也说了男欢女爱正常的,怎么只怪温玉,姓梁的就没错了?她挑软柿子捏呢?”
刘绍棠听着她护短, 又笑起来, 安慰:“你这段时间让人替劭忱,给他放个假,我过去看看。”
李岩顿了顿, 显然对温玉还有芥蒂,但是人命最大, 最后说:“我让人和你一起去,务必保证先救人,其他的以后再说,你看着点劭忱。”
刘绍棠也说:“我带殊逸去, 让她看着点。”
李岩说起女儿就头大,“她去了能顶什么用,她这么混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刘绍棠忙说:“她挺好的了,不爱钱、没学坏,没有那些个坏毛病。只是懒一些没那么有上进心,你知足吧。”
李岩和他对女儿的教育上有很大分歧,她一教育,刘绍棠就护着女儿,导致李殊逸一点都不上进。
李岩对李劭忱有很大期望,父亲和哥哥的离开,让她格外疼爱李劭忱。
李殊逸到医院后被李劭忱的样子吓了一跳,他整个人都没精神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脸色沉的吓人。
温玉是先喝了酒,后吃了安眠药。
人还在抢救,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就算她挺过去。后期的并发症,后遗症也可能要了她的命。
李殊逸蹲在他面前,轻声说:“劭忱,你看着我。没事的,舅妈肯定没事的。”
李劭忱微微抬头,泛红的眼睛看着李殊逸,静了片刻才轻声说:“我就剩她了……”
我的亲人都没了。
李殊逸胆子小,听的顿时泪如雨下。
握着他的手,哭着哄说:“我在呢,我一直都在,我哪也不去,我一直守着你。”
李劭忱倒是不言不语,她先哭的嚎啕。
李劭忱抱着她,也不说话,等她哭够了。刘绍棠进来见女儿怕外甥怀里哭的不能自已,问:“其他的先别说,只要人没事就好。”
李劭忱如今什么都不想管,也不想问,只想要她平安。
叶潮早上从云南回来,才知道事情闹得这么大了。他这次本来就是和李劭忱合伙做生意,又受李劭忱的托付,去云南看项目,房子他都给看好了,阿姨养老的工作也找好了。
结果他回来了,阿姨人出事了。
叶潮还不知道网上的事,等看到了视频,一时间也不知道哪头是债,哪头是情。
他去了趟医院,李岩的人把病房包的密不透风,这次李岩是真的动气了。
劭忱那个样子,他看的都心酸,憋闷不已,就找张弛喝酒。
张弛下午看了趟李劭忱回来,两人坐在夜宵摊上,也不讲究。
叶潮觉得匪夷所思问:“这里面怎么还有冯豫年的事?”
张弛不能喝酒,就抿了口汽水,淡淡说:“能有什么事,陈年旧事,你别说,我还真认识那姓梁的。”
叶潮闷头喝了一杯啤酒,意兴阑珊说:“我也认识,百度百科写得清清楚楚,调任回来后升了一级。”
张弛:“我说的是他儿子。”
叶潮问:“就和冯豫年吃饭那男的?”
张弛:“他是学新闻的,我以前见过他,前几年开人代会的时候,当时我们负责和参谋长一起出安保任务,曾经遇见过他。”
叶潮夸了句:“你这记性绝了。”
张弛却淡淡说:“劭忱这人,手善,心也善。”
但是他这人,行伍出身,心里不愉快就想和人切磋切磋。
冯豫年请了两天假,推迟回单位,冯明蕊知道她要回去,把人拘在家里,哪也不准去,一天给她准备了五顿饭。她焦急的头大,心根本不在家里。
给李劭忱打电话,他电话根本没人接。
李殊逸和她发消息:「我舅妈出事了,人在医院。劭忱也很不好。」
冯豫年听的心一沉,飞奔去医院。
李劭忱从头到尾都失魂落魄,见了谁都不说话。人已经从抢救室出来,直接进了icu,48小时后,再看结果,就看她能不能熬过去。
她后悔的要命,只觉得是自己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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