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绯迩拉开柜门的瞬间, 徐苍曦就已经把她扯到了身后,同时衣柜里有一具尸体倒下来,颈侧被咬穿的伤口血还是新鲜的, 很明显是刚死不久。
果然, 没几秒钟它就变异了, 不过队友们早就准备好,还没等它直起身就照脑袋砸了下去。
出于职业习惯,翻尸体这种事, 一般盛绯迩都亲力亲为,她俯下身去,小心翼翼把尸体翻到正面。
尸体是个中年男人,穿着挺讲究的衣服, 左边口袋里装了两支针管药剂——这药剂和在别墅里找到的那盒一模一样,看来是连用药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咬死了。
右边口袋里装了一沓车票, 她拿出来数了数,正好六张。
这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雷声大作,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但即使下雨, 他们也得出去, 因为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他们要尽快赶往棠城高铁站。
“其实下雨反而对我们有利。”贺屏说,“天色一暗,又有雷声掩护,丧尸就注意不到我们,我们可以尽快离开这。”
盛绯迩把车票塞进口袋,闻言点头:“事不宜迟, 我们这就出发。”
路晓凤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着雨伞,最后只找到一件破得不能再破的旧雨衣,他把雨衣当成篷布盖在双肩包上,抱在了怀里。
“冲,同志们什么也别想,就是冲!”
外面灰蒙蒙一片,积蓄的雨水正顺着门缝流进来,六人组顶着狂风暴雨,蹚着没了脚踝的积水,一路泥浆飞溅,以最快速度往越野车的方向赶去。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视野骤亮,有丧尸发现了他们。
“快,钻进去快!”
路晓凤强行把冉素素塞进后排,把双肩包扔给她之后自己也扑了进去,贺屏和欧阳飞鹰紧随其后,四人用力关上了车门。
副驾驶的座位略窄,盛绯迩慢了一步,猎.枪卡住暂时没进去。
眼看着身后的丧尸咆哮着立刻就要追上她,关键时刻,徐苍曦单手抽出猎.枪往后排一扔,另一只手果断绕到她身后,在关上车门的同时,也把她揽回了座位。
盛绯迩的额头重重撞在他胸口,他的手搭在她腰间扶她坐稳,只一瞬间就松开了。
她抬起头,心有余悸:“谢谢曦哥。”
“这是你第几次和我说谢谢了?”
“可能是第……”
“以后不用这么生分。”
所有人都顺利上车,这是一场完美的转移行动。
当然,如果扔在后排的那支猎.枪,枪托没砸在路晓凤脸上,就更完美了。
路晓凤心疼摸着自己漂亮(?)的脸:“我发现这位哥对待队友完全军事化管理,只有对小妞才稍微有点温柔的样子。”
“那不正常吗?”欧阳飞鹰反问,“换谁来,肯定都要优先保护绯绯的。”
“换你来你肯定优先保护她,我相信,毕竟怜香惜玉已经刻在了你的骨子里,你对任何清纯柔弱的女孩子都怀有天生的保护欲,你就是人间情圣飞鹰giegie。”
“……OK那你告诉我,换成是你,是不是不会保护绯绯?你是不是要把她推出去抗伤害?”
盛绯迩也听到了这番话,她好奇转头看着路晓凤,显然也在等他的回答。
结果路晓凤迎着她的眼神,刚才还嘚瑟着,现在就心虚了。
“啊……我也得保护小妞,这没错,我哪可能把小妞推出去抗伤害?”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虽说平时,都是小妞自己主动出去抗伤害。”
真要计算综合战力,人家小姑娘在队伍里能占前二前三,说保护那都是看不起人家。
……
傍晚17点40分,徐苍曦风驰电掣,将越野车停在了棠城高铁站的站外。
与外面炼狱般的场景不同,这里似乎一直都有警方驻守,以广场为分界线,站外丧尸遍布,站内一片净土。
车站正门已完全关闭,只留了一道侧门,装有红外线探测系统,生命体才可通过,丧尸是无法开启的。
六人组顺利通过了那扇门,毋庸置疑,他们在进站处遭到了拦截。
警方的枪口对准了他们:“有车票吗?”
盛绯迩将六张车票递了过去,这批车票是有特殊电子标识的,电子标识通过,对方开始仔细搜身,并检查众人有无可疑伤口。
其中一位没收了徐苍曦和盛绯迩的猎.枪:“为保证列车上乘客的安全,不准携带武器。”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着并未表示异议。
“这是什么?”另一位扯下了冉素素小腿上包扎的装饰领带,“是丧尸的咬痕?”
冉素素疼得“嗷”了一声,她很生气:“这怎么会是咬痕?丧尸的牙是刀片吗咬得这么平整?我们开车开到这里就十几个小时了,被咬了我不早就变异了?你再仔细看看,你再仔细看看!”
“……这位小姐,请你理解我们的工作,我们需要对全车的乘客负责。”
话虽如此,那两名警察也还是确定了她没有被丧尸咬伤,抬手放行了。
那列高铁只在站台停靠五分钟,等最后一名持有车票的旅客也登上列车之后,透过车窗,可以看见驻守高铁站的警员也一起上了最后一节车厢。
这就说明,棠城也被完全放弃了。
沦陷的城市数量,仍在不断增加。
列车缓缓启动,窗外冒着黑烟的萧瑟风景正在倒退。
列车上的乘客粗略计算,大约有一千多人,看穿着非富即贵,想来能上这趟车,也都是有些路子的。
相比之下,只有六人组脏兮兮的狼狈不堪,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车上提供免费餐食,而且都是不错的食材。
于是这几天吃面包饼干快吃出糖尿病的各位,终于能舒舒服服吃一顿正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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