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知道?”
陆封迟蹙了蹙眉, 问道。
迟枝看着对方的神色,很努力地想要在陆封迟的脸上看到有关于撒谎的蛛丝马迹,可惜却一点也没找出来。
对方就好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似的, 还反过来的问她。
“好吧……”
她抿了抿唇, 只能暂时性的偃旗息鼓。
然而迟枝坐了一会儿, 又忍不住抬头问了一句:“你真的不知道?真的没有管过刺猬猫内部的事情?”
陆封迟却只是看向她,摇了摇头,视线紧落在她身上,
迟枝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自言自语地解释:
“那好吧。”
“我想也是,你也不可能跨级管这些鸡毛蒜皮……其实就是刺猬猫弄了个比赛, 我正好在写新文的时候所以就报名了。今天公布第一轮入围名单,我是最后一个晋级的。但排名在我后面的那个人各种数据看上去都比我要好,所以感觉就还挺奇怪的,所以……”
她解释说。
“所以你就猜是因为我?”
陆封迟问。
迟枝跟做错了事情似的, 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 头顶的男声沉沉传来, “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 你就应该开心自己晋级,而不是在这里自我怀疑。”
“你之前说过不喜欢我插手你创作这方面的事, 我也就没有再去看过。更何况, 我要是真的想做些什么, 也不可能做得这么明显,等着你过来怀疑我。”
陆封迟很认真的解释, 每句话都说得清晰在理,处处踩在迟枝小心尖上。
男人每次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声音和语气语调就会严肃沉稳很多, 让她也不由得去正视。
“我没有这么白痴。”他说。
语句短促有力,容不得迟枝多想。
她慌乱之下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知道了……”
还是等官方的回复结果吧。
反正今晚就会出来了,到时候看情况再说。总不能自己在这边全凭臆想瞎猜测,错怪了别人就不好了。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陆哥。”
迟枝闻声抬起头朝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只看见沈乔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高定连衣裙过来。整体收腰的设计,下摆是绽开的花苞型,上身披了一件烟粉色的小西服外套,看起来恬静且活泼。
脸上也是精心画过的妆。
只可惜沈乔脸上的表情不是很美好,像一棵风吹雨打过后,蔫了的大白菜。
尤其是跟迟枝两人对视之后,就变得更加不美好了。
“陆哥,你真的领证了吗?”
沈乔在看了一眼迟枝后,眼神又直接从她身上绕了过去,直接跟陆封迟说。样子可怜巴巴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嗯。”
陆封迟很明显是不吃这套,也不管那么多,脸上更是没什么表情。
很单纯且客气地应了一声。
紧接着,男人右手轻放在迟枝腰后,顺势便将女孩儿从旁边揽了过来,只是说了句:“你也该懂点事了。
“来,叫嫂子。”
另一边,迟枝内心惶恐,如临大敌。
她跟沈乔一对视,就不由得想起那天自己冲对方撂下的狠话。
自己当时也太敢了吧!真是不过脑子,一顿胡言乱语。什么根本不在乎卖不卖版权。
她简直太在乎了好吗!
而且迟枝是比较敏感的人。虽然只跟沈乔见过那一次,但也大概了解了对方是什么样的女生。陆封迟现在让沈乔叫她嫂子,实在是……
果不其然。
迟枝看着沈乔那张漂亮的脸蛋上,表情在一分钟之内慢慢变化。
刚开始是紧紧的盯着她,然后又委屈的瘪嘴,然后又盯着她,然后缓了好半天才控制住情绪,从牙缝里挤出阴阳怪气地,变调的几个字。
“恭喜啊。”
然后胸脯起伏了几下,也不管陆封迟了,扭头呜呜呜就跑了。
沈乔这件事,算是一个小插曲。
很快,宴会便开始了正常的流程。迟枝一直跟陆封迟待在一起,该吃什么做什么说什么话,只要跟着对方走就好了,有样学样,倒也没有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此时台上,盛家老爷子的独子正在讲话。
迟枝在台下,坐在陆封迟旁边低头小声问了一句:“那个……”
“只是父亲朋友家的女儿。”男人回答。
“说的很清楚,也从未越过界。”
迟枝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陆封迟是解释沈乔的事。但她隐约记得,对方很久之前就好像跟她说过一次了。
女孩脸红了红,嘴巴一时打结,磕磕绊绊地转换话题:
“不是这件事。”
“我是想问一会儿……一会儿会有跳舞的环节吗?”她问。
陆封迟笑了一下,也不直接回答,而是间接地又把问题抛还给了她:
“你想跳?”
男人的声音沉沉的,刻意压低放缓了声线,更让人觉得耳朵痒痒。
迟枝则显得有些窘迫。
她很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用一种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我不会……”
迟枝高中的时候倒是参加过舞蹈队,但性质是完全不一样。只是练些基本功,然后表演些节目。这种专门的交际舞她确实没有学过,只是看电视的时候有看到别人跳。
看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实践起来会怎么样她也不好说。
这毕竟是两个人合作完成的事。
却没想到自己说完之后,陆封迟不仅没嫌弃她。反而还笑了笑,心情突然很好的样子。
他总是这样。
一看到她紧张,窘迫的时候,陆封迟心情就会莫名变得很好,甚至眼底总有一种莫测的笑意。
只见男人喉结滚了滚,看着她,眼睛微眯了一下。
“那我教你?”
——
与此同时。
盛家酒店,一处隐秘的后门门口。
沈乔正在疯狂的从包里抽出面巾纸擤鼻涕。
一是因为她刚刚才在厕所大哭了一顿,二是今晚的天气确实冷。别看她穿得仙里仙气,一到了外面就会现出原形,被冻成牙齿打颤。
其实她早就知道陆封迟跟迟枝领证了的事。
只是一直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好像非得从陆封迟嘴里说出来才能够死心。
她太难过了。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明明就是她早来的,她先认识陆封迟的,而且早早就明确了态度,到处都明摆着表示自己看上了对方。更何况两方家室也是那样匹配,简直就是水到渠成,板上钉钉的事。
沈乔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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