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泽手指还握着从河的浴袍,他轻轻捏着往里遮,就听到从河在头顶笑他。祁明泽抬脸,视线蓦地被堵住,唇瓣被压住。
祁明泽有些诧异,因为从河的突然兴起,因为没有准备。
齿关已经被撬开,祁明泽下意识的想退,从河双手捧了他的脸,他微凉的舌已经滑入他口中。吻越发的深入,他用一边手掌托了他的后脑勺。
口腔里满满的充斥着异于自己的味道,祁明泽心脏开始发软,手心在发痒,心脏在发痒。他开始享受这个吻,享受从河的温情。
从河这个人从认识到此刻,他给人的感觉难免带着冷硬,但他的吻向来是炙热的,带着阳刚之气的力量与温度。
祁明泽手指握上他的衣料,衣料下是他温暖结实的身体,是护了他的安全,护着他不受伤害的那副身体。
祁明泽的小小回应,从河识得。他的一点接纳,足以点燃他的全部热情。从河炙热的缠磨,温柔的讨好。他吻的动静,但也同时小心翼翼,就像重一点手里的人就会消失。
他细细的像在品尝一份糕点,一点点,一寸寸,将祁明泽的一切索取到手。
祁明泽不抗拒,从河当然无法停下来。他的身体已经被一把火点燃,烧到心脏发痒、发痛。他手指将祁明泽握的更紧,指腹一点点滑过他温热的肌肤,他眼眶在一点点发红,他日思夜想着的人就在怀中。
在有他以前,他没有生活,没有琐碎。他原先也不屑一切生活与琐碎,他有更强烈的想要拿到的东西,有坚硬的目标,他以为那就是一切的尽头,是所有事情的终结。
人也许就是个矛盾的存在,他一天天的,将原本可有可无的奉若了神明,却将原来以命相争的一切视作了儿戏。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了,他就想要手上的这个人。除了他,什么也调不起他的兴趣,什么都想撒手不管。他只要他,只想要原来的那种生活,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出自于祁明泽的婆婆妈妈,絮絮叨叨的生活。
从河已经热情的无法压制,祁明泽清楚。祁明泽想起了他们曾经在一起生活的那一年多的时间,这个娘们儿带着他在这间卧室里经历了多少疯狂。
祁明泽闭上湿漉漉的眼睛,心甘情愿的化在他的吻里,决心随波逐流。
两个人都热情,却被祁明泽放在兜里的手机铃声打破。铃声乐此不疲的闹,从河不得不将人先松开。
从河哭笑不得的看着祁明泽,祁明泽细白的牙齿咬着唇边,他脸色潮红,抱歉的瞥了眼从河,将手机掏出来,却是老爷子来的电话。
从河也看到了来电人。
“我去接下电话。”
祁明泽要从柜子上下来,从河伸手抱了他。祁明泽双脚落地,从河对他支了下巴,示意他请便。手机响个不停,祁明泽也没再犹豫,没再管从河,出了衣帽间。
从河脸上是压不下的僵硬。他眸光一点点暗下去,不是为了戛然而止的破坏的不悦,有的只是担忧。
祁明泽接完电话回来,从河已经衣衫整洁的站在镜子前,黑色衬衫一丝不苟的扎在西裤里。他身材高大,双腿修长,配上讲究的衬衫西裤,英俊的出众,只是有些冷。
他听到他回来,从镜子里瞧了他一眼,告诉他,他上午去一趟公司,顺利的话,中午就能赶回来陪他吃午餐。
“你有事就忙你的,不用跑来跑去的。”
从河最后整理好袖口,转身朝他走来。祁明泽低了一下脸,从河双手落上了他的肩膀。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干净清冽。他躬身靠近,“我不是得回来帮你整理衣柜。”
他抬手蹭了蹭他的唇角,祁明泽抬起脸来,从河眼角带着点笑意看着他。他当那个电话不存在,但他看得出他眼底的落寞。
“走吧,吃早餐。”从河放在祁明泽肩膀上的手滑下来,握了祁明泽的手,要拉他走。祁明泽反用力将他扽住,“你不着急走的话,我想跟你说会儿话。”
从河停步,高高在站在他的斜前侧,脸上映着窗外明亮的光线,清瘦的鼻尖像在发着光。
“聊聊对我很重要,但你最不喜欢的人。可以吗?”
从河没说什么,手指还是紧紧的握着他。
祁明泽从未对任何一个人坦白过小时候的那些一个人的心路经历,即便是阿森,未未也不明白他内心的不安全与恐惧。
一个没有母爱做后盾,没有父爱做支撑成长的人,会如何长大,他便是如何长大。他没有撒娇的资本,没有任性的空间,他只能自己将自己绷的直直的。
小时候他得到过的最强大的爱便是未未的怜爱,得到的最光明的爱护便是祁樾舟的爱护。如果他的生命中从未有过这两个人的存在,他不知道自己最后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两个人于他是如何的存在,或许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也不自知曾带给过他如何的幸福感。
这些事祁明泽没办法、也没有自信一一讲给从河听,他说了些大概。因为母亲的去世,后妈进门,他在苏家生活的很不融洽,生活状况很混乱,乱糟糟的。他从未体会过家庭的温暖,在苏家他过的很辛苦,他一直都只是个外人。小时候有过的幸福,除了未未,给他最多的便是他们,是老爷子,是祁樾舟,他们于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祁明泽如此告诉了从河,他说他知道他们与他的矛盾,他不强求他也接纳他们,但他永远也不会疏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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