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泽在衣柜前转来转去,他垫着脚尖将一叠春天的衣物往高处放,蓦地身后贴了个人,手里的衣物被夺走。
“是放这儿吧。”
背后的人很轻松的就将衣物放在了他费劲巴拉也够不着的地方。
“这些呢,放哪儿?”从河低着眼睛看他。祁明泽仰着脸,从这个角度看人,更觉得他高大。“就放刚才那格的旁边。”
“好。”从河挤着祁明泽的背,依言将东西放了。
从河就站在他背后,祁明泽想走开,觉得自己会挡到他。却还没挪出他的范围,一只胳膊括在了他肩膀旁,他当然就挪不开了。
祁明泽细白的牙齿咬着唇,抿着嘴巴笑。从河也看到了他的小表情,就故意不理会。
“这些呢?”从河问,祁明泽就开始指挥,两个人几乎快叠在一起,胳膊碰撞,衣料摩擦,呼吸相撞。
“今晚我睡哪?”从河放完一叠裤子,在等着祁明泽规划的间隙,突然问。他手指落上祁明泽的肩膀,手指理理他身上的薄衫,捏捏他的肩头。
祁明泽视线往斜里看,抿了抿唇,“我怎么知道你要睡哪。”
从河舌尖抵着唇边,目光在祁明泽肩膀上,发梢上流转。他收了手,叉在腰上,躬身下去,将呼吸落到祁明泽耳朵边,贴着他说话,“你当然知道我想睡哪。”
从河带着气音的话喷在耳郭上,祁明泽痒的想逃,将一叠衣物塞到他脸上。祁明泽刚挪开一步,从河将手上的东西放了,又黏了过去。
祁明泽好笑,笑瞥了眼人,手指推他压过来的脸,“好了,你先让让,我把这些清理好就完了。”
“不累吗,明天弄,明天我帮你。”从河依在一旁。
祁明泽分拣着手上的东西,说他哪会做这些,问他明天不去公司了么。从河长伸着胳膊,捡起祁明泽刚才被他蹭的掉下耳郭的一缕细发,轻轻替他顺在耳朵上。
他曲着手指,轻轻刮刮祁明泽的耳朵,他耳朵长的极秀气,皮肤也极幼嫩。耳朵下的白皮肤上生着像小孩儿一样的细细绒毛。
从河的手指一路轻轻触碰,他好像从未如此仔细的看过他,在以往那些长长久久的日子里,就是这样可爱的一个女人在缠着他,他却不曾细细的在乎过。
从河看着祁明泽失神,直到祁明泽忙碌完,站到他跟前,他才回神,伸手一把将人揽进怀里。
“哎,你等一下,我手脏,我要去洗手,”祁明泽举着胳膊将从河推开,刚转身,从河从背后将他箍进怀里,不管不顾像个耍赖的孩子蹭祁明泽的颈脖。祁明泽被蹭的发痒,从河大张开双臂,将人更实的填进怀里。
他身型高大,将祁明泽罩的严严实实。干净的唇齿蹭到祁明泽白嫩的耳边,哑着嗓子说想他,说想他想的快发疯了。
祁明泽只觉得从河的情绪来的突然,从河像情话更像发泄的誓言却在喉头转了千百回了。他捉了他沾了些灰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要他原谅他的野心太大,要他原谅他的复杂生活。这辈子他没有在乎过多少人,现在只有他,他只有他。
他不知道要怎么才算爱一个人,但是他会学,他会学着爱他,学着照顾他,让他感觉幸福。
祁明泽安安静静的任从河发泄情绪,从河说着说着,将脸深埋进祁明泽的颈脖里,再没有出声。俩人都安安静静的,祁明泽闭着眼睛,心脏在发酸。
从河对他的在乎他能感觉到,从河的敏感他也能感觉到。他感动了,也心动了,但是好像他真的没有以前那种对他的热情了。至少不会再整个世界只有他在散着光,眼睛只看得到他,时时刻刻只是想着他,只是盼望着能黏着他。
从河变了,他也变了,他变得极度的热切,而他很平静。或许这就是命运吧,也是成长。
踩过蛇了,再迈步,难免心存余悸,小心翼翼。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相濡以沫,这才是能白头到老的相处,也才算是真正的新的开始吧。
“从河,可以了吗。”祁明泽动了动。从河紧环着人,手上捏了下祁明泽的手指,“累了么,去洗澡,嗯?”
“……嗯。”祁明泽小幅的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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