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冉苒正埋头和夏枳在营地跑圈儿,路过营地大门口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一抹红裙子在和哨兵起争执。
“那个不是昨天来找你看病的那个维斯利亚女孩子吗?”夏枳眼睛尖,一眼就认出了小茉莉。
冉苒定睛一看,果然是她。
“你好,同志。”冉苒才刚一走近哨兵,小茉莉原本焦急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她隔着门岗和冉苒挥了挥手,兴高采烈的打了个招呼,“嘿!冉!”
“她是来找你的吗?”哨兵看了眼冉苒的肩章,说话的口气也比较礼貌。
冉苒点点头,指了指小茉莉,“她是昨天来找我看病的维斯利亚籍女生,你们这里应该有记录,她叫Jasmine·Black。”
哨兵转头翻阅昨日的来往记录,小茉莉倒也不再像刚刚那么着急,反而兴致勃勃的聊起了天,“我还担心你忘记了,之前我们在其他国家的医疗组织里就遇到过……不管我们怎么说,他们都不相信,也不放我们进去。”
“你的弟弟呢?”冉苒擦了擦脸上的汗,“你不是说要带他一起来的吗?”
小茉莉立刻转身露出了后面一个略有些害羞的小男孩,他啃着脏兮兮的手指,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对陌生世界的恐惧。
“他叫Barclay·Black,是我最小的弟弟。”小茉莉看着弟弟,脸上满是作为姐姐的宠溺,“可是他最近一直说肚子不舒服,我有点担心。”
Barclay眨巴着和小茉莉如出一辙的大眼睛,任凭冉苒朝他招手,他也不敢往前挪一小步。
“Barclay有点害怕这个……”小茉莉担忧的牵起弟弟的手,小心翼翼的指了一下哨兵怀里的枪。“他曾经躲在柜子里,亲眼看着我们的爸爸妈妈被武装军用枪打死。”
没来由的,冉苒蹲下身看着面前两个饱受战乱之苦的姐弟和他们背后漫天的黄沙,心头一酸。
我们并没有生活在一个和平的世界,战争其实离我们很近。
近到随时都会闻见硝烟的味道。
她刚想说什么,哨兵就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冉医生。”
冉苒从地上站了起来,“怎么了?”
“她的身份已经核实过了,是维斯利亚籍公民,也在我们救助的范围内。”哨兵看了眼红衣少女和她身边的小男孩,小声地凑在她耳边提醒道,“但是,营地有规定非开放时间最好不要把他国公民放进营地。”
“昨天她并没有看上病,今天不可以再来吗?”冉苒问到。
哨兵有些为难,“可以是可以……但是……最近维斯利亚比较动乱……我们还是要以安全为重。”
冉苒心里盘算了一圈,本想拒绝,可又看到小茉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两个小孩也没什么关系吧?”
“那……”哨兵咬咬牙,“下不为例。”
说完,他就收起了横杆,把小茉莉和Barclay放了进来。
“谢谢您!”小茉莉操着流利的中文,朝回到门岗的哨兵有礼貌的挥了挥手,另一边手却紧紧地护着Barclay,跟着冉苒和夏枳往营地最外侧的医疗房走去。
Barclay一开始还不愿意让冉苒替他检查,小茉莉不知道凑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看了眼姐姐,才满脸戒备的点点头,掀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有些鼓胀的肚子。
冉苒轻轻地按了按他的肚子,他猛地往小茉莉的怀里一缩,漂亮的脸立刻皱巴巴起来,他比手画脚的朝小茉莉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段话,大颗大颗的眼泪也顺着流下来,弄脏了脸。
小茉莉一边安抚着焦躁的Barclay,一边连忙用中文告诉冉苒,“Barclay说很疼,你按的很疼。可不可以请你轻一点?”
腹部的肿胀,加上按压疼痛,冉苒的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平时他都吃什么?”
“现在到处都在打仗……我也不知道……他吃过什么……”小茉莉看着冉苒皱起眉头,自己也开始变得有些慌张起来,“Barclay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一直呕吐,还说很疼?”
“你不要着急,我们会做进一步的检查。”夏枳安抚的拍了拍小茉莉瘦削的肩膀,“Barclay会没事的。”
“真的会没事吗?”小茉莉显然不相信夏枳,反而紧紧地握着冉苒检查的双手,“Barclay真的只是得了小病,对不对?”
“去叫白烨过来。”冉苒转过头对夏枳说道,“他是中医,让他过来把个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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