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丞好像特别喜欢在卫生队的宿舍楼楼下堵人。
至少冉苒是这么认为的。
一堵一个准。
晚上在卫生楼开完会往回走,一群人还没靠近宿舍楼,夏枳眼尖的先发现了靠在树干上的陆司丞。他也发现了这群咋咋呼呼的人,立刻叼着草根走了过来。
“中队长好!”夏枳一行人板板整整的给陆司丞敬了个礼,他哼了一声也给他们回了个礼。
冉苒放下手想要绕过他,挽着夏枳径直往宿舍楼下走。
“冉苒。”陆司丞在她身后幽幽的喊了一句。
“到!”冉苒立刻立正答到。
“向后转。”
官大一级压死人。
夏枳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飞快地把自己从冉苒的胳膊中抽了出来,留下一句自求多福,就撒腿跑进了宿舍楼。
比兔子还快。
冉苒眼睁睁的看着她窜进去,一分钟之后五楼寝室的灯就亮了。
忽然就觉得后脊梁在迅速地石化。
“见到我跑什么。”陆司丞向前跨了几步,就直挺挺的站在了她的身后。巨大的阴影劈头盖脸的从头顶砸了下来,将她紧紧地裹进了他的占领区内。“怕我吃了你吗?”
冉苒转过身,乖乖地仰起头,“我是怕自己对你有非分之想。”
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陆司丞倒是先愣了一下,转而低低地笑出声,“我不担心你吃了我。”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听的人心口发痒。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在一个地方蹲点?”冉苒又凑近了一点,熟悉的苦薄荷香气很快就沾上了鼻尖。
陆司丞闷闷地嗯了一声,“狙击手的习惯就是长时间窝在一个地方逮兔子。”
“那请问,逮住了吗?”冉苒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逮住了。”陆司丞往前越了一小步,从夏枳的角度看下来他们两个人已经贴在了一起。“是只胖兔子。”
就连远处的影子都融化成了一团暧昧蜜糖味的柔软模样。
冉苒挑挑眉,“也有可能只是抓住了兔子的尾巴……”
陆司丞不说话,低下头闷闷地笑了笑,嘴上叼着的狗尾巴草毛茸茸的扫过冉苒的嘴唇。
挠的心痒痒的。
像是跑过无数只雪团子似的肥兔子。
“凌晨三点我在后山等你,记得带上你的战略装备和物资。”
火热的气氛不断蒸腾,就在冉苒觉得下一秒他就应该吻上自己的时候,忽然陆司丞叼着草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眼睛微微的眯着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你还有五个小时零三十二分钟的时间准备。”
冉苒那张红到滴血的脸瞬间就暴露在了高强光下。
“不是说好八点钟参加完誓师大会之后才开始吗?”她不解。
陆司丞闷笑,“你知道A组的其他人都已经不在营地里了吗?如果不是为了带上你,我也早都走了。”
“走了?他们都什么时候走的?”冉苒歪了歪脑袋。
雪狼的晚点名是非常严格的,莫名其妙消失了一个小组,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
但是到现在,居然都没有人知道他们已经不见了。
“罗见是今天早上九点,出去买了包烟就顺便不回来了。盛希是昨天晚上十点半,晚点之后从围墙翻出去的。至于隆斐……”陆司丞笑了笑,“就在刚刚我们散会的时候,跟着政委的车走的。”
“政委怎么帮你们作弊啊?”
陆司丞睨了她一眼,“隆斐在他的车底潜伏了五个小时。”
冉苒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我们必须要走到敌人的前面,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至于吗?不是就是一次防恐演习而已呀……”听他说的这么神神叨叨的,冉苒不由得嘟囔到。
“每一次的演习,我们都必须把它当做是一场真正的战争。否则,”陆司丞吐掉嘴里的草根,神情略略有些严肃,“谁能保证自己可以活着走下战场。”
冉苒怔怔的望着面前的陆司丞,他还是那个站的笔直的如同远处白杨的男人,军绿色的迷彩穿在他的身上依旧如常般的干爽内荏,浑身上下充满着坚硬的角度。可是她又恍惚间觉得他有些陌生,和在医院时认识的他,又或者是平时在训练场上的他都不太一样。
满腔热血又——
孤冷清远的如同大漠天空下最明亮的圆月。
……
没想到,晚上十二点才刚过,就已经有人耐不住寂寞,翻墙上五楼了。
陆司丞站在窗户外的时候,冉苒正端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蹲在行军背囊前,望着床上一堆还没装进去的东西,愁的头发都要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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