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的暴雨,终于在二号洞口塌陷后落下帷幕。
太阳从天际边冒出,橙黄色阳光缓缓照在整座山头。支离破碎的山寨,挂在树杈上的残布,疲惫不堪的救搜队,无一不彰现先前是多么的惊险。
路时栎躺在床上仍然还在昏迷中,整个房间安静的甚至只能听见输液管一滴滴落药水的声音。
眉间紧锁,整个人很紧绷,似乎处于一个极度不安的状态。
忽然,赵崎满身狼狈地推门而入。
身上的污泥还没来得及清洗,看到病床上路时栎,立马想起成遂被挖出来的场景,和怎么掰都弄不开的手指,眼里的烦闷都要溢出眼眶。
八小时前,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救搜队终于找到埋在隧道里的成遂。满头都是血,浑身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没有半点生命迹象的倒在废墟里。
探了探alpha的鼻息,察觉人又微弱的呼吸,震惊之余忙让人把成遂抬起来。
成遂的求生欲十分强,整整埋了八个小时,在氧气稀薄的空间里竟然没有事,众人大为震惊,不知道成遂是怎么挺过来的,就连有着多年搜救经验的老队长都震撼了。
只有赵崎知道为什么,心酸的别开眼。
镇上医院的医疗水平不够,成遂受伤过重,赵崎赶紧差人连夜把人送回A市。
临走前,昏迷中的alpha死死拽着他不撒手,直到赵崎说人没事,才无力的垂下手,满脸心安的被送走。
看到对方手上的戒指,赵崎想到路时栎出洞时手上也戴着一枚,隐隐猜到两人的关系缓和了,可转眼间又徘徊在生死边,想起路时栎不要命的挖石头,和成遂听到人没事才肯接受救治,胸口发涨的捏了下眉头。
真他妈够折磨人的,艹!
喉咙发痒,赵崎忍住抽烟的念头,走到卫生间冲了把脸,再度回到病床时,对上路时栎微睁的眼睛,赶忙上前。
“时栎,你终于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医生!医生!”
路时栎吃力的抬起手,眼睛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嘴巴一张一合地吐出两个字。
赵崎立马懂了,急切道:“救出来了,人没事,你别动我叫医生过来。”
听到人没事,路时栎虚弱的拉了拉嘴角,下一秒又沉沉睡去。
赵崎急死了,以为人又怎么了,在医生反复确定只是太累了,这才呼出一口气,靠在墙上往A市打了通电话。
然而,就在路时栎清醒的一瞬间,A市中心医院的抢救室里的心率仪器波动变强。
—
三个月后。
路时栎上完最后一节课,告别依依不舍的学生,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山寨。
临走前,他绕着寨子里兜了一圈,最后独自走到被封锁的二号洞口。
自从事故发生,工程队便把隧道完全封死,只剩下洞口的形状和散落一地的碎石,除此之外,一点也看不出几个月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随着夜晚结束,所有人重新回到正规上。
唯一不同的是,村民口中的大老板,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人猜测是不是死了,对此说法,路时栎没有半点反应,按部就班的上课,只有从他脸上越来越苍白的笑容来看,才能窥探omega的内心并没有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于是大家更加确信,大老板真的死了。
一时间,整个山寨的氛围十分低沉,甚至还有人,帮敲侧击的安慰他不要难过。
路时栎不是不知道,但他没有理睬,只有半夜的时候,才显露某些不愿被外人得知的情绪。
九十多天的等待,不知道成遂半点消息,不知道人怎么样了,伤势如何,他就像被打入囚牢的死囚,等待审判者给他定罪。
但他唯一可以认定的,就是成遂没有死。
还活得好好的。
初秋,虽然是晴天,可在山上温度并不高,甚至还有的树尖上挂着霜。
今天路时栎要回去了,结束了长达几个月的支教生活,终于要重新回到他原本的生活轨迹。
可被波动的心境,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能恢复平静。
静静站在洞前,过了许久才不堪的蹲下,藏在阴影出的眼眸被悲伤溢满。
如果人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他,为什么……还是说,他真的死了。
路时栎不信这个结果,用力擦去眼角溢出的眼泪,头也不回的离开,背影被拉的很长,远远看过去十分寂寥。
—
村长把人送到镇上,一向话唠的他异常安静,只在路时栎要下车时,呐呐说:“路老师,咱们会想你的,有空常来玩啊。”
路时栎安静的点点头,一言不发的推着行李来到汇合处。
先是看到助理,在另一道身影映入眼帘时,omega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手指发抖的捏紧扶手。
用力掐了一把大腿,这才确定那个是谁。
消失几个月的成遂出现了。
两人相视,周围的熙熙攘攘没有对他们造成半点影响。
成遂穿着咖色风衣坐在轮椅上,满眼全是温柔的爱意,对他张开双臂低声道:“好久不见。”
路时栎眼眶湿润,慢慢走了几步,接着扔掉行李大步跑到alpha跟前,胸口用力吸了口气,说:“你来啦。”
“嗯,我来了,”成遂爱恋地摸着他的头,凑到耳畔轻声道:“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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