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两周,蔓绘也放假了,路时栎在群里发完放假通知,换了套衣服准备出门。
今天周五,正好是跟江医生定好去疗养院的日子,许老师那边估计已经出发了,他得快点出门。
拿上钥匙,刚拉开门,被门前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路时栎往后退了一步,握着门把手,诧异道:“沈先生!您怎么来了?”
沈筠带了个黑色鸭舌帽,坐在轮椅上抬头,看到路时栎,咧开嘴笑道:“好久不见,”说完给后面人挥了挥手,等人走后,又说:“过来看看你,栎栎不欢迎我么?”
路时栎忙摇头:“怎么会。”
沈筠笑眯眯把路时栎从头打量到尾,见他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问:“要出去?”
“嗯,今天要去疗养院。”
一听说去疗养院,沈筠把礼物和行李一股脑全塞到他手上说:“走吧,我陪你去。”
说着把轮椅转了个圈,示意他过来帮忙
这下让路时栎原本想拒绝也不好开口,把东西放进屋锁门。
路时栎开着车,等红绿灯的空挡间,偷偷瞄了眼沈筠,诧异他怎么过来了。
自从上次分别,路时栎一直没跟沈筠见面,但奇怪的是两人一直都没断联系,隔三差五的互通短信,虽然基本都是沈筠联系他,但路时栎也从开始的不自在,到现在慢慢习惯,甚至到熟悉的程度。
隔着电话是一回事,面对面在一起,还是让他有点奇怪。
忍不住侧头看了看,正好对上沈筠含笑的眼睛,忙把视线收回,故作镇定看着前面的斑马线。
临近过年,购买年货的人很多,商店到处挤满了,就连街道都被车辆堵的死死的。
他们在路上堵了很久,到疗养院的时候,已经比约定时间晚了半个小时。
停好车,路时栎把轮椅从后车厢拿出来展开,搀扶沈筠坐上去,给江医生发了个消息,又转身到后座拿包。
合上门,视线扫到隔壁车上的alpha,觉得对方有点眼熟,多看了两眼,记起是跟许老师认识的那个alpha。
alpha原本在看手机,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半睁开眼,冷漠的扫了眼路时栎,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
两人一同上电梯,路时栎在诊疗室外边遇见了许老师,面色不予的站在窗边,身上的烟味大的隔老远都能闻见。
沈筠也看到了许诺,总感觉人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问道:“栎栎,那个alpha就是给你提供信息素的?”
路时栎说:“嗯,多亏了许老师。”
如果不是许老师,他早就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从腺体抽信息素,是非常人能接受的痛苦,他私底下问过楠希,得知抽信息素的后果后,找到江医生说自己要放弃治疗,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别人遭受这么多痛苦。
江医生没同意,路时栎拗不过,干脆直接不来疗养院,最后还是许老师在学校把他堵住,说现在放弃等于他之前受得罪全都白费了。
两人长谈后,路时栎被劝服了,只得在工作上帮学校分忧,尽自己最大力量报答许老师,但每次诊疗,一想到许老师抽信息素有多痛苦,都会让他愧疚很久。
许诺接了通电话,没说一句话便烦躁的挂断,低声咒骂地转身,看见路时栎和沈筠,尴尬僵在原地。
刚要张口说话,江医生的助手戴着口罩出来,让他们去做准备。
换好衣服,两人分别从两扇门进去。
沈筠在门口给路时栎比了个手势,自己则被助手推到等候室。
时间过了很久,沈筠等的都要睡着了,路时栎那边还没有动静。
看了眼时间,距离人进去已经过了有2个小时,怎么人还没出来。
移动轮椅走到门外,拐弯前,余光猛地扫见许诺的身影,边上还站了另一个alpha,两人看起来在吵架。
许诺还穿着蓝色手术服,干干净净没有半点褶皱,一点也不像抽了信息素的样子。
沈筠眼神一凛,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正要跟过去,许诺愤怒的对着alpha脸上揍了一拳,揪着对方的领子,一同进了楼道。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本该在手术室的许诺,反倒出现在这里。
一切都很违和。
沈筠脸色一沉,重回到诊疗室外面,正巧助手开门出来,看到沈筠心下糟糕,急忙把人拦住:“这位先生,还没结束你不能随便进去,先生!”
助理把人挡住,抓着轮椅把手往后推,沈筠反手拍开,里面又出来几个护士,想拦住人,沈筠拿着手边的玻璃瓶扔过去,不顾劝阻强硬地闯进去。
目光对上里面的人,浑身瞬间发僵。
手术室里,路时栎躺在最中间,左边挂着帘子,另一张床上正是成遂。
成遂正满身是汗,异常艰难的从床上挪到地上,站了几秒,又重重摔在床边,看到地上的影子,倏地抬头。
两人对视,一个慌张,一个震惊。
成遂身上的衣服和刚拆下来的仪器,足以证明现下这种情况,不用多说,沈筠已经大致了解了真相。
除了刚看到沈筠的那一秒有些慌张,成遂立马恢复常态,还来不及解释,路时栎的呻。吟声从另一边传过来。
成遂急忙撑着身躯,大力掀开帘子,曲着身子把昏迷中的路时栎抱进怀里,细声安抚。
“结束了结束了,全都过去了,一点也不痛,没事……”
路时栎闭着眼,被人用力抱在怀里,额头上的细汗止不住的往外冒,似乎在经历极度痛苦的事,浑身不停地颤抖,牙齿也在哆嗦个没停,好几次都要咬到舌头。
成遂低下头,手轻轻拍着路时栎的头,嘴唇挪到他的额头前,另一只手伸到他嘴边,把手指伸进去。
很快被咬出血,成遂眉头都没皱一下,一直在耐心的重复不痛了,别怕之类的话,一直到路时栎渐渐平复,江医生才走了进来,熟练地拿着纱布给成遂处理伤口。
弄好手上的,转到成遂身后,让他把头低下,把领子往下拉,露出后颈的腺体。
沈筠这才看到成遂的腺体,狰狞红肿的伤口,更往下的青筋暴凸。
处理完伤口,许诺走了进来,跟成遂换了个位置,代替人守着路时栎。
成遂站在床边,深深看了眼路时栎,跟着助理从侧门离开。
沈筠沉默地跟在后面,走到休息室,开口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成遂理了下衣服,漫不经心的说:“出事那会。”
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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