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
祈又扬想起那天,也是从这里摔了下去。
“呃……”从山坡往下,祈又扬不知道自己滚了多少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头又晕又疼,祈又扬用力眨了眨眼,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可眼睛却睁不开来,潜意识里眼前是模模糊糊一片,宛如梦境。
她的背正倚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是颗古老的枯树,祈又扬在梦里见过的那一棵。有什么趴在她身上,祈又扬感觉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自己的颈间舔舐,像是舌头?湿湿的,暖暖的。
“狐狸?”祈又扬眯缝着眼睛,她好像看到了那只白狐,这些画面怎么和梦里如出一辙,她现在是在做梦吗?
“阿扬——”白芷伏在她身上,摸着她的脸小声哭着,慌慌忙忙地给她检查身上的伤口,真是万幸,除了她颈间被一条枯树枝割伤以外,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的伤痕。白芷一只手仍然抱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拨开她的衣领,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伸出舌头温柔地给她舔着伤口,灵狐的唾液有特殊的治愈能力,白芷一遍一遍轻舔着,直至血迹被舔干净,而伤口也在奇迹般地愈合。
“不要吓我……”替她处理好伤口以后,白芷抱着她的头,压在自己的心口,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额顶,泪如雨下,眼泪顺着脸颊经过下巴,又滴在祈又扬的手上,“你快醒醒……”
“嗯……”等祈又扬完全睁开眼时,眼前哪有什么白狐,只有白芷,哭得跟个泪人儿一般。祈又扬一只手撑在枯草地上,支起自己的身子,又伸出右手在自己的颈间摸了摸,她怎么记得自己受了伤,现在一摸又什么都没有。
“你终于醒了!”白芷紧紧抱着她,早知道会受伤,就不应该来这边。
这么一个大坡滚下来,自己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祈又扬只觉得身上有些酸,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是白芷的脸上,却有几道刮痕,上面隐隐约约渗出几丝血迹,“你……你没事吧?”
除了脸上,她裤子的膝盖处都擦破了,也受了伤,“你怎么这么傻?干嘛要拉我!”祈又扬仔细打量着她身上其他地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受其他的伤。她刚刚在拼尽全力保护自己,她明明可以不去抓自己,也不用摔下来,可她偏偏……不仅如此,她还抱着自己,祈又扬知道,如果不是白芷这样“傻不拉几”地保护她,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安然无事。
“我没事。”看她醒来了,白芷开心还来不及,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的擦伤,“你没事就好。”
“让我看看……”祈又扬拉她起来,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帮她拿掉粘在头发上的几片枯叶,她膝盖都流血了,两只都是。祈又扬问她,“除了这些,身上还有哪里疼?”
“我不怕疼的,一点都不疼。”白芷盯着她白皙的脖颈,看着伤口都好了,才放心。
“都这样了还不疼!”祈又扬明明是想关心她,可是语气怎么也好不起来,白芷越是这样含着泪笑,她就越觉得愧疚,“能走路吗?”
“能。”白芷才走了两步,关节活动起来伤口就开始生疼,“呃……”这人类也太不经摔了,就这么一个坡,她当狐狸的时候三两步就能蹿下来。
她明显就是在逞强,祈又扬再三问她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口,她都直摇头,检查过后确实没有才放心。祈又扬扶着她走了几步,下山的路程并不远,再走几步路就是相对平坦的道路。
“算了……我背你。”
“啊?背我……”
“快点……”祈又扬把自己的包摘下来,斜挎在白芷的肩上,然后走到她前面,弓着身子。祈又扬想这下山的路也不长,大不了背两步歇两步,“我带你去看医生。”
白芷犹豫着…然后趴到了祈又扬的背上,她圈着祈又扬的颈,死死抱住,委屈地说:“阿扬,我不要打针。”
她虽然瘦,但也高,祈又扬背起来有点吃力,“抱紧我了,滑下来我可不管……”
“嗯……”白芷开心地咧嘴笑着,她抱得已经够紧了,阿扬竟然还主动要求让自己抱紧她,好像生病也不是一件坏事,白芷索性把头也靠在她肩上,这样好舒服,好幸福。
“我都让你少吃点了!这么沉……”
“那我自己走。。。”白芷虽然舍不得松开手,但也不想让祈又扬辛苦。
“你还乱动!”祈又扬觉得自己还是少说两句话,省点力气吧,她走得很慢,没走多远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阿扬,我自己走。”
“马上就到了,你别动。”
白芷用侧脸贴着她的肩,安安静静地享受这一刻。
“阿扬,你想起来什么了?”白芷满心期待地问她。
祈又扬刚刚从坡上滚下,醒来后都快忘了这回事了,她只是突然想起那天,自己也是这样从山坡上滚下,接着记忆就全没了,后面的事情,她还是想不起来。
白芷听她说了以后,想必她当初就是这样误打误撞进入狐界的,但这种几率极小,所以这回,她们没有突破结界。
她们上山时间本来就比较晚,等把白芷背下下山后,已经快接近傍晚。景区里没有医院,只有一家小诊所,祈又扬带着白芷在那边买了一些治擦伤的药,时间已经不早,回B市的大巴最晚一班是下午五点半,她们已经华丽丽错过了,这下只得在景区找个地方住下。
因为摊上周末,游客比平时都多,再加上祈又扬没打算在这边过夜,也就没订酒店,现在临时订,基本上也只能碰运气。天黑了,祈又扬联系了好几家都说没有空房,正愁着没头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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