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夏油杰上前敲门,房门就自己打开了,开门的男人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刻着倦怠的脸上满是烦躁,他看着门外的两个小鬼,语气不耐:“进来吧。”
也不管两人的反应,转身进了屋子。
玄关、客厅、餐厅……这间屋子就是最普通的普通人家的陈设,五条悟和夏油杰跟着伏黑甚尔进来,在伏黑甚尔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所以,眠眠是找你帮忙了?”五条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放肆又无礼,“这样的话,眠眠就犯规了吧!”
夏油杰:这是重点吗!
“‘甚尔君可不是我的契约者,我没有犯规哦’那个小鬼是怎么说的。”早有预料五条悟会这么说,雨宫眠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夏油杰拉回有些走歪的话题,“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要怎么去找眠?他让我们到你这里来做什么?”
“接下来?”伏黑甚尔挑眉笑起来,“我怎么知道,雨宫眠只告诉我要把他叫我做的事情告诉你们就可以了,要做什么是你们该想的事儿,‘脑袋不用的话就捐给有用的人’,那个小鬼叫我告诉你们这句话。”
把资料丢下,伏黑甚尔就完全放手不管这件事了,自顾自地回房睡觉了。
之前一直帮忙指路的锁链也一副普通锁链的样子,缠在五条悟的手上一动不动,安静如鸡。
……
不可否认,雨宫眠的骨子里是继承了母亲的疯狂的,当初,他一个五十岁不到的半血族就敢去算计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始祖,甚至敢仗着战车的隔绝特性去消化一个始祖的灵魂。
当锁链缠住始祖灵魂的那一刻,雨宫眠的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他的母亲萝拉,她站在永夜城最高的尖塔上,娇小的身躯被黑色的荆棘贯穿,吸收了始祖血液的荆棘拥有堪比血族獠牙的坚固,它们借着始祖的供养,呼吸间布满整个永夜城的地下,最后破土而出,镇压所有血族。
而现在,在不知道羂索能力的情况下,雨宫眠同样是仗着自己不死的体质,直接以自身为诱饵,深入敌营。
与五条悟、夏油杰所以为的不同,雨宫眠没有对他们做出安排,真的不是因为他自有计划什么的,仅仅只是因为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后面的发展。
羂索是什么东西?诅咒师?咒灵?还是别的什么物种?它有什么能力?它想达到什么目的?这些雨宫眠一无所知,自然也就没办法给五条悟和夏油杰做细致的安排,接下来的一切,只能随机应变了。
跟着咒术师上了车,雨宫眠沉默地坐在汽车后座。
“你似乎一点都不慌张?”坐在副驾驶的羂索开口。
雨宫眠瞥了他一眼,视线重点在咒术师头上的缝合线停留,他语气嘲讽:“我跟诅咒师没什么好说的。”
“嗤!”羂索嗤笑一声,像是在嘲讽雨宫眠天真的话语。
“你的目标是悟?还是杰?还是……硝子?”雨宫眠随口一问,没打算凭着这个问题问出什么来。
“你很聪明。”羂索赞赏地看了一眼雨宫眠,高高在上的姿态让雨宫眠有点儿手痒,“但还不够聪明。”
嗯?不会吧,这么敢想的?从羂索的话里听出了点儿意思,雨宫眠讶异地看了看他,目标是所有?他想一次性把五条悟、夏油杰都算计到?不……不止,如果是要同时针对这两个人的话,目标是整个咒术界?
好家伙,没看出来啊,这玩意儿还是个实干家!
把雨宫眠那个眼神理解为了少年人对自己的猜测被否定的不忿,羂索没有在意。
羂索现在所附身的身体名叫加茂川,是加茂家的旁支,觉醒的术式为[赤血操术]的变异术式,没有具体命名,只是可以通过血契来从思想上控制一个个体而已。
这个术式限制极多,但对羂索来说诱惑十足,一直悄悄关注御三家的他很早就盯上了这个术式,在这个青年靠着学习剑术成为了二级咒术师的时候就杀掉了他,占据了他的身体,并很快升到了一级咒术师,进入了咒术界的高层。
一直以来,羂索都没有使用过这个咒术,就是要把这个控制的名额用在刀刃上。
雨宫眠:……
好家伙,这就是专业对口了吧?
当听到羂索的[术式公开]的时候,雨宫眠差点没忍住露出无语的表情。
跟血族玩血契,有被好笑到。
在见到羂索的一瞬间,雨宫眠就清晰地感受到了,眼前的这个人类其实早已死去,这具身躯只有大脑的部位是“活着”的。
即是说,要么羂索的本体就是个脑花,要么羂索的一部分精神寄宿在脑花上。对雨宫眠来说,这两者差别不大,只要抓住一部分,雨宫眠自然可以用秘术追踪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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