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原先的房子退租的原因, 邓川和徐薇从北京回去之后就照常住在家里。
毕竟现在算是一家人,过年也住不了几天。徐薇就没推辞他们的好意。
临近年关, 唐丽鹃值班更多,顾不及去机场接机,老邓又在外地出差。晚上十点多,她们从机场出来径直到家,家里没人,推开门就是一片黑暗。
黑暗中有两双直冲过来的眼睛。
紧接着裤腿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邓川按亮廊关的灯,看见圆滚滚的桔子正贴着自己,在地毯上一个劲的打滚,肚子上的肉一荡一荡。周六则瘦了些,站在不远处发呆,眼神望过来,又乖又警惕。
家里的气温要比北京高。邓川从机场一路过来,没受什么风,脱掉冰凉的棉服后里头就是温暖的卫衣,身上不很冷, 索性就一把把桔子从地上捞到了怀里。
桔子软软地叫一声,在她怀里踩了几脚, 调整好姿势, 拱着小脑袋,长长的胡须直往邓川脖子里蹭。
邓川一边抱着它,一边握着它的爪子去勾徐薇的长发:“嗯?这个是谁呀?”
徐薇正背对着她们挽头发, 她也已经脱掉外套, 闻言回头呼噜了一把桔子的头,推着箱子就往里走。
她之前来过一次,认得邓川的房间怎么走。
不远处的周六像是终于认出了走过来的这个人是谁, 开始小声地呜呜咽咽。
徐薇路过它身边,脚步略略停一停,它立刻忙不迭地就追上去。
邓川进门的时候房间里的浴室已经关上了门,里头传来些许水声,周六正窝在唐丽鹃提前给她俩新铺的床单被罩上,在徐薇刚脱下来的毛衣里头打滚。
深黑色的紧身毛衣一下就沾满猫毛。
邓川看着,忍不住地要笑。但她看着看着,又升腾起想撸猫的心情。不仅坏心眼地没有阻止,还把怀里的桔子也放下来,又俯下身,偏头去蹭周六的脑袋。
她们俩都有一点点的洁癖,邓川没洗澡,自觉不能上床,就只半蹲在床边跟它们玩。
周六带着倒刺的舌尖把她的手心舔得很痒。
玩了一会,徐薇在里头喊她,让她把擦身的大毛巾递进去。
邓川在行李箱里翻一阵,翻到徐薇想要的东西,毛巾是连同着洗漱工具放在一块的,反正待会也要用,邓川索性把那一袋子东西全拎着,在门口敲一敲门。
门内伸出来一只白皙细长的手,手背上犹沾着水珠,暖热的香气一下就沿着门缝钻出来,教人凭空生出许多绮念来。
这只漂亮的手握住邓川的手腕,往下摸索。似有若无的湿润和滑嫩,更像是**。邓川有心任她摸,又怕她冷着,就把那一大袋子东西往前一递,好教徐薇把门缝开得大些。
邓川个头又高,挡住了大部分要吹进去的冷风,遮遮掩掩间,徐薇伸手来拿东西,她也捏着不放,趁着徐薇一个没防备,就将人连同着袋子都钻进门里。
干湿分离的卫生间设计,浴室之外的地板是干爽的。徐薇站在门后,旁边就是洗漱台和镜子,镜子里倒映出她湿漉漉的样子,连同着头发都在往下淌水。
干爽的地板上很快在她站着的地方积下一小滩水。
邓川一进来,看见这一幕,便感觉浴室里的温度要比外头高的多。
徐薇没意外邓川怎么也进来了,只是清清淡淡地瞥一眼她,像是被热水熏红一样娇艳欲滴的嘴唇慢悠悠吐出一句:“干什么?”
小朋友把她往怀里搂,毫不介意她身上的衣服即刻被沾湿,嘴里还说:“陪陪你。”
徐薇说:“谁信你……”
声音里却是含着笑意的。
邓川于是如愿以偿地用擦身子的大毛巾把徐薇裹起来,整个人抱到了镜子前。
家里一直没人回来。
她们在浴室里待得久,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水汽,钻进被子的时候,周六和桔子已经窝在徐薇的衣服里睡着了。
翌日。唐丽鹃早上回家,看见半年没见的女儿在厨房里煮面条。
家里没什么菜,邓川掏空了冰箱里最后几颗鸡蛋和半截火腿,煮了一锅北方风味的酸辣汤下面条。唐丽鹃进厨房,没见着徐薇,撑着值过夜班的混沌头脑问了一句。
下一秒就听见女儿搅着锅里的面条不动声色地说:“她累了,还在睡。”
唐丽鹃照着她的屁股拍一下:“不许欺负人家。”
再看邓川像是笑得没心没肺,忍不住又拍她一下,回房去睡了。
徐薇对此浑然不知,起来也只是觉得浑身隐隐有些酸软,好在小朋友一边揽着她一边帮她捏肩膀,她也就随她去了,由她抱着,浏览平板上的信息,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窝在旁边的两只猫。
被窝里很温暖。
这个冬日对比往年来说要格外漫长些,因为她们无事可做。
工作也好,学习也好,好像都成了漫长冬日里单调的背景之一,需要一些烟火气来唤醒。
邓川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孤僻的小孩,虽说也没有到朋友特别多的地步,但也还是有着自己正常的社交圈子,逢年过节的假期,也有正常频率的聚会。
但长大之后,之前的玩伴好像已经渐行渐远。就关系近的来说,苏眠仍旧是在英国过第三年的春节,裴青玉一家则去了外地旅游,远的呢,大家也总是凑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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