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 是在一?处陌生的房间里。
房里点?了好?多蜡烛,照得房间很亮,有一?瞬她以为?已经天?黑。四处的窗户都封了层布料, 只有一?处露出了一?个角, 从那角落里漏出了外头的明亮天?光。
明明还是白天?,无端却要在屋子里点?那么多灯,搞得像晚上一?样?
盈欢后脑勺还有些疼, 待神思清明过来, 起身打量这房间。房间里好?安静,除了烛火簌簌燃烧的声音之外, 再没有别的声音。屋外也一?点?动静没有, 盈欢有些慌张,攥着手帕置于心?口。
行宫守卫森严, 能轻易地将她带走的人,一?定是个厉害角色。虽然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但她莫名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出现?了一?定的威胁,她想到了死之一?字。
盈欢还不想死, 她还想见她娘,也想见傅如?赏。
她在房中?四处查探,发觉除了些摆设, 这房中?的东西?看?不出任何主人身份。而?这些摆设,她只知道价值不菲,木料贵重,做工精美, 想来房子的主人, 一?定非富即贵。可此?次来行宫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这并无判断价值。
不安之间, 瞥见了那扇漏光的窗户。
盈欢走近,试图从那儿发觉什么线索,他伸手去碰,指尖却被扎了一?下,迅速地流血。
手指的刺痛让她更清醒,现?在该怎么办?
“你很害怕?”身后的人不知何时进来的,似乎连走路都没有声音。
盈欢被吓了一?跳,手撑在桌上,还扫落了一?支装百合花的花瓶。花瓶应声而?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下意识去看?,又让自己扭过头来,对上那从阴影之中?走出的人的视线。
是元斐。
元斐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之中?稍微带了些温度,不再如?先前那般阴森,倒像个人了。
傅如?赏说得对,他真不是个好?人。可他无权无势,怎么可能在行宫中?带走她?这太令人怀疑了。
盈欢脑子转得飞快,警惕地看?着元斐,决定先沉默。
元斐步步逼近,视线却落在她手指上,那滴血都快落了,他不悦地皱眉。
盈欢步步后退,最后被逼到退无可退,她有些慌张地大喊:“你想做什么?”
元斐并不回答,只是捧起了她的手指,那滴血落在了地上。
他轻啧了声。
盈欢缩回手,从他身侧跑开,贴着墙站定,与元斐保持着距离。元斐也不恼怒,也不追她,转向榻上坐下,举止优雅。
“你很香。”血的香味。
盈欢不由打了个哆嗦,更为?警惕地打量他,试图与他沟通:“你想做什么?”
元斐笑说:“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吃了你。”
盈欢一?阵恶寒,强忍着恶心?别过头去。既然是承平侯将她抓走,想必此?处便是他的住处了……
元斐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轻笑道:“你想跑?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你知道是我,即便傅如?赏也怀疑我,他也找不到你的。”
盈欢沉默不语。
他又说:“你若是听话些,自然不会受苦的。”
盈欢咬着下唇,听得想要颤抖,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但让人听起来并不舒服。
“你放了我吧。”她试图谈条件,“你既然娶了丹阳,她与我不合,一?定会与你吵闹的。”
元斐却笑意更甚,还带了些玩味:“哦?看?来你还不知道,她与我没什么情分。她不会介意你的存在。”
盈欢往后退了一?步,贴墙更近。
傅如?赏一?回来,便看?见婢子被打晕在地,盈欢不知所踪。他脸色铁青,行宫这么多守卫,他也特意叮嘱过人看?着点?这边。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傅如?赏下意识便觉得这事儿与那承平侯脱不了干系。
他转身便去寻人。
元斐欣赏着她的惴惴不安,待欣赏够了,看?了眼时辰,道:“时间快到了……”
才说罢,便有人急匆匆地过来,在元斐耳边说了什么。
盈欢不知他说了些什么,但元斐显然脸色一?变,还朝她那儿看?了一?眼。她一?瞬想到傅如?赏。
元斐没说什么,只是让人看?着她,而?后便走了。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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