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睡得太多了, 直接导致纪因第二天特别早就醒了。
窗外天色都还没亮,有几分晦暗不清,她脑袋仍枕在段昂胸膛前, 耳边响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清晰又规律,她的脸在这一下又一下的扑通声慢慢变红。
同睡一张床什么的, 比以往他们的接触都要更亲密一些。
被子里暖和又舒服。
不像每天在学校宿舍时,一早上醒来怀里抱着的热水袋冷了, 她的手和脚也冻得冰冰凉凉的。
他身上暖烘烘的,她抱着他很温暖,比热水袋好用多了。
纪因不想吵醒段昂, 继续乖乖的, 一动不动窝在他怀里。
她重新闭上眼, 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十分钟之后, 尝试以失败告终。
她很精神,没一点儿困意。
睡不着又不能乱动,纪因渐渐觉得有些无聊了。
她小心翼翼抬起脸。
床边开着盏小台灯, 暖黄的光线勾勒出少年硬朗的下颚轮廓, 鼻梁高挺,黑长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眼睑下扫出两片扇形的浅影。
就很帅。
其实两人第一次在那个小小窄窄的巷子口遇见时,她心底就觉得他长得很好看了。
过了几年, 他整个人多了几分成熟的气质,更加帅气迷人。
光这么近距离看久了, 纪因就感觉自己有点色迷心窍了,望着他轻抿着,薄而红的唇,一下没忍住, 偷偷地凑上去亲了一口。
他眼还阖着,一点儿没察觉,睡得很熟的样子。
纪因现在正无聊着,突然又莫名地从偷亲男朋友这一举动中得到快乐。
她像只偷吃到了黄油的小耗子,笑得肩膀轻颤,但马上又憋住了。
她来了兴趣,又去亲了一口他的左脸,然后是右脸,本来还想像他每次亲自己额头时一样也去亲一下他的。
可惜那样动作的幅度太大了,会把他吵醒的,她就没有这么做。
目光落在他长而根根分明的睫毛上,正想给他数一数有多少根时,段昂眼皮往一撩,睁开了眼。
她一下撞进他黑漆漆的眸子里,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小小的呀了声。
“怎么不继续亲了?”他轻轻笑了声,嗓音沉哑。
纪因:“……”
她脸红起来,乌溜溜的眼和他对望,不好意思地小声问:“你什么时候醒的呀?”
段昂唇角弯了弯,坦白道:“你亲我嘴巴时就醒了。”
“……你怎么这样,明明醒了还装睡骗我。”
小姑娘声线软,连不满时的抱怨也像是在撒娇。
段昂胸腔震了震,声音离带着愉悦的笑意:“不装睡怎么知道你在我睡着的时候会这么主动。”
“……”
纪因被他说得有些羞,但也没和他真计较,她感觉他今天一大早的心情比昨晚要好多了。
“你还困吗,不然再睡会儿吧。”她建议道。
现在时间早得很,离护士来给她打第二针还有两个多小时,也不能就这么睁着眼干等呀。
“睡不着了。”
纪因有点自己吵醒他的小愧疚,正思考着做点什么打法漫漫时间,搂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忽然加重了力道。
段昂翻了个身,胳膊肘撑着床,没让整个重量压在她身上。
他黑漆漆的眼垂下,看着她,另只手轻握住她的手腕,勾着唇问:“不然我们再亲会儿?”
“还在医院呢!”纪因眼睛慌张地睁大,压着声音赶紧道。
“病房门关着,护士这个点根本不可能过来,就算来了,也会先敲门的。”他一句句说得都有道理。
“可、可可我还是病人,你不能欺负我。”她急中生智,连忙又道:“而且那样子亲,我会把病传染给你的。”
“我刚摸了你的额头,烧不是已经退了吗。”他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已经开始脸红的小姑娘一眼。
“也许摸额头不准,来,我再摸摸你身上还烫不烫。”
说着,他瘦削修长的手指灵巧地一挑,撩开她睡衣的下摆。
手掌慢慢上移。
纪因大脑里的一根弦断了,整个人呆住,脸颊连带耳朵根刷的一下红透。
又慌又紧张,还不知所措时,耳边响起他像是求证成功,沙哑的,满足又愉快的声音——
“我就说不烫了吧。”
纪因:???!!!!
她恼羞成怒地想把他踹下床,还没来得及实施,他唇瓣就贴了上来。
他吻得慢条斯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耐心温柔,又很有技巧,纪因感觉自己变成了温水里的小青蛙,一点一点被他煮熟。
等到她完全熟透,就要被吃掉了。
好在段昂还完全丧失理智,最后关头克制住了,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的唇。
他喉结滚了滚,低头看被自己压着的人。
小姑娘似乎还没有缓过来,水汪汪的杏眼有些迷蒙地睁着,眼尾泛着动人的红。
唇也嫣红,像盛开的玫瑰,还沾着清晨的露水,微微张着,凭着本能呼吸。睡衣的领口歪得很了,露出的肩膀雪白细腻。
只望一眼,段昂就移开了视线,再看下去,神仙都要被拉下凡尘。
他手从她睡衣里拿了出来,一个翻身下床,大步往洗手间走去。
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很快响起。
纪因好半天才缓过神,手脚都是软的,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和昨天发烧时一样烫。
他太坏了!
摸她还不够,还那个样子揉!
又打了个吊针,纪因下午办理了出院手续。
本来昨天就说好了要去看小雪糕的,因为生病没去成,她于是和陈嘉言说好,星期三下午再过去。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