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徒劳无功,?范蠡看着眼前的入口,恨恨的一拳砸在树上。
本以为让人牵制住那白猿,他就能悄悄带人绕过去了。没想到这林中竟然还设了阵法,?无论他怎么走,到最后还是会回到入口。
“这阵法你也解不了吗?”他沉着一张脸问身边的一个文士。
那文士灰头土脸的也颇为狼狈,现在他想起之前夸下的海口就满脸羞愧。
“范大夫,?这阵法的路数我实在是没见过,?不,应该说不但没见过还前所未闻。这一入阵中,?阵法环环相扣,?即使我解开一个,后面还不知有多少在等着,这……这一回是我技不如人。”
说完,?他脸色涨得通红,文人相轻,?若不是他实在没有办法,绝不会承认的这么利落。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范蠡看着眼前的这片桃林。
亏他之前还想着怎么劝里面的高人出山,?却没想到还没见到人就折戟而归。
不行,这是他目前最大的机会了,绝不能错过。时间紧迫,他一定得想出办法来。
“既然我们进不去,那么就等他们出来。传令下去,让所有士兵将整个桃林给我牢牢围住。”
“那位阿青姑娘定期采买粮食,想来他们这里粮食不会太多,范大夫是想耗到他们食物吃完后,不得不出来吗?”那文士问道。
“不。”范蠡深深看了一眼桃林,眼神犀利,?仿佛透过桃林直接看到里面的人。
“等他们食物吃完,少说也有十天半个月,我等不起。”他吐出一口气,“我要放火烧林,逼他们出来。”
“这……这不成啊,我们是来请高人出山的,您这样做,万一惹恼了他们该怎么办?”
“惹恼?我现在是没惹恼,可是连面都见不到!为今之计,先把他们逼出来,之后怎样让我赔罪我都认了。”
文士听了心中叫苦,范大夫来往见的都是官员、商旅之流,这些人可以以利诱之,不管先前怎样,只要给的筹码够了,转眼间便可以称兄道弟。
可是像这些隐士,特别是有真本事的隐士,哪一个没有点怪癖。你放火烧林,运气好的他们或许会觉得你巧思果决,但更多的人会认为你是挑衅啊。
对这些人来说,高官厚禄恰恰是最不屑的,这到时候该怎么收场啊。
可是,看范蠡我意已决的样子,他默默闭上了嘴。
范大夫这样子是听不进去劝了,反正他只是被请来破阵的,剩下的事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这样的话,他还是收拾收拾回去吧,到时候牵连到他就冤枉了。
“大人,火把已经准备好了。”
“好,待我一声令下,你们就开始点火,入口这一块不要动,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出来。你们要记住,我只是想让他们出来,绝不能伤了人。”
“是!”
本来就是大夏天,烈阳高照的,日头毒辣得很,每个士兵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火把,更是热浪逼人。
每个人身上汗像水一样流下来,衣服都湿透了,人也心浮气躁起来。
“开始,点……”
“且慢!”一道女声从林中传来。
范蠡听出这是阿青的声音,他连忙做了个手势,“先停下。”
“范大夫几次三番不请而入也就算了,今天还要烧我的林子,这样的恶客我可招待不起。”说完,她人已经走到众人眼前。
今日她没有戴斗笠,仍旧一身青衣,在闷热的夏天显得清清爽爽,如林间清风,分外怡人。
范蠡这是第一次看到阿青的长相,即使他见过西施那样倾倒众生的美人,也不由得承认这位阿青姑娘实在出众。
她的长相不是最美的,但也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而且她整个人的气质和仪态,是旁的女子所不能及的。
见此,他连忙上前,对阿青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范某原本是想来拜访的,可是姑娘林中的阵法太厉害了,我们这么多人竟然一个都进不去。最后只能出此下策,实在是失了礼数,还请阿青姑娘勿怪。”
他把姿态放的极低,又给阿青戴了一顶高帽子,要是寻常这么大年纪的姑娘说不定就不好意思追究了,但是阿青偏不走寻常路。
“我要是偏要怪呢?”
范蠡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说:“在下任打任罚,全凭阿青姑娘处置。”
“范大夫说的有点轻巧吧,你放火烧林,我是能跑得掉,可是我养了那么久的羊儿还有驴子可就不一定了。这好几条命呢,你说到时候不得一命抵一命啊?”
她虽是笑着说的,可是她的眼神却不带笑意,范蠡身上突然一寒。
他知道,阿青是认真的。
“不过只是几只畜生,大不了多赔你几只,再说,现在不是没烧吗,你难道还想让我家大人给你抵命不成?”
范蠡还没有说话,他身边的一个护卫看不下去了。
这几天本来就被折腾的够呛,好不容易人出来了,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说话还这么放肆,他当然要出出这口恶气。
“唰!”一道看不见的残影直面而来,等他看清时,原来是一根碧绿的竹竿。
此刻,那竹竿的一头正对着他的眼睛,几乎快要触到睫毛。
“咕咚。”一口口水咽下,他吓得连眼都不敢眨,生怕这竹竿就捅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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