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新只觉得面上一湿, 紧接着便昏沉过去,失去了意识。
他身后那人狠狠地“呸”了一声,将人打横抱起, 离开了酒店大门。
整个过程三分钟都不到,甚至都没惊动酒店大堂中那个正在打盹的值班员工。
待确定“绑匪”已经走远后,侧门边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身材瘦高,望着“绑匪”离开的方向,从衣领上取下一枚通讯器, 按了两下后低声道:“岑哥,出事了。”
他说完后将那枚通讯器在衣领下遮好,整个人又向酒店侧门后退去, 于阴影中隐去身形,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不远处的马路上响起了汽车轰鸣的声音。
那车豹子似的来势汹汹,似乎昭示了主人此刻并不美妙的心情, 一个漂亮的甩尾在酒店门口停下。
温故冷着脸从驾驶的位置上下车,大步走到酒店门口,却被车上下来的另一个人拉住了。
那人比温故还要高一些, 面上戴着口罩, 只余下一对凌厉的剑眉与锐利的眼睛。如果有其他人在这儿, 一定会认出他是今年刚在国内电影节上摘得影帝名头的当红演员岑枳。
可现在的他却不似平日般满身名牌,而是穿了一身劲装, 脚下踩着双专业的作战靴,与那个精致英俊的电影明星判若两人。
“你要干什么?打劫吗?”
温故几乎咬牙切齿道:“岑枳,你要是不想帮忙就滚一边待着去,我他妈没求你来帮忙。”
岑枳眼中的光黯了下,可依旧不依不饶地拽着温故:“你冷静一点。”
刚刚报信的人从侧门旁闪出来, 低声道:“岑哥。”
“看见那人长什么样子了吗?”岑枳问道,“或者有什么交通工具?”
报信的人摇头:“没有,他似乎是走路过来的,没有乘坐交通工具,脸上套着头套,看不清样子,但似乎是个左撇子。”
温故脸色一沉,看着又要发作。岑枳瞥了他一眼,低声道:“盛知新怎么会下楼来?”
“大概是因为那个包裹,”报信人指了指圆台上那个孤零零的快递盒子,“晚上八点左右,一个快递员打扮的人出现在酒店门口,似乎在给他打电话想把他引下来,但盛知新防范意识很强,咬死了不下来,让他把包裹放在圆盘上。”
“但他最后还是下来了,”岑枳说,“他没想到那人会在旁边等到九点。快递盒你拿走,带去查上面的指纹。”
报信人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圆盘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将快递盒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
温故站在一旁,眼中结了冰似的冷。
昨天他刚和聂英哲见过面,今天他就有胆子来酒店直接绑人,整个儿一个大写的“目无王法”。
岑枳走到他身边:“盛知新住在哪层楼,你知道吗?”
“八。”
温故似乎并不太想和他说话,惜字如金地说了个数字。
岑枳却并没有被他的态度影响:“走,上楼看看。”
两人进了酒店,无视了尚在打盹的前台员工,坐电梯上了八楼,在盛知新房间门口停下。
岑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神似酒店房卡的卡片,在读卡器上刷了一下。
读卡器上闪过一道蓝纹,门“咔哒”一声缓缓向里而开,空调的热气扑面而来。
温故眸色黯了下,缓缓走进屋中。
盛知新的外衣被丢在了床上,床头柜上则散落了一些零碎的物件,大都是些小瓶装的护肤用品,显然主人走时十分匆忙。
温故缓缓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摸那件外衣的口袋,摸到了一张卡片。
他将卡片拿了出来,发现上面用有些风骚的花体字写了一个会所的名字,下面有一行同样字体的小字写道:“京圈名流会,诚邀品鉴。”
“岑枳,”温故说,“他被带到这里了。”
岑枳弯下腰,取走那张名片:“你怎么知道?”
温故有些疲惫地靠在床板上,按了按眉心:“昨天聂英哲刚和我放过狠话,说他看上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会得到,今天早上十有**会来犯个贱,但估计被小盛拒了,恼羞成怒晚上就来绑人。”
岑枳的表情瞬间有些一言难尽:“他大费周章地绑个人,就是为了去参加这个京圈名流会?”
“省了在聚会上把人迷晕的过程,”温故冷笑,“一步到位,直接上/床,多省事。”
他微微直起身:“怎么说?岑队长?现在能出警救人吗?”
岑枳面上多了一丝不忍。
他垂下眼,摇摇头:“没有证据,圆盘前后又正好没监控,我没办法申请拘捕令。”
温故的目光一凝:“那咱俩大半夜来这儿干什么?赏夜景吗?”
“你听我说,”岑枳蹙眉,“你不要这么冲动,我看看能不能——”
“冲动?”
温故眯起眼,声音里压着火,径直揪起岑枳的衣领:“那他妈被带走的不是你的人,你当然能冷静,那我呢?你告诉我怎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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