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钱办舞会是不可缺少的社交活动,也算是对战前“好时光”的一个哀悼。客人们总的来说精神面貌不佳,吃不吃得饱另算,穿着上尽量体面了,但怎么也掩盖不住磨得露出毛边的袖口。
约瑟芬唏嘘不已。
这么一来,罗毕拉德母女的华丽舞裙那可就是舞会上的头一份了,很扎眼。
罗毕拉德家在萨凡纳的财产几乎都没有了,现有的就是战后新买的两个庄园,都还没有开始盈利;巴哈马小岛的蔗糖产业倒是大家都知道的,约翰也不会没事就跟人说,经理人卷了钱跑路了,于是人们都认为是他家的蔗糖收入,腹诽之余倒也是羡慕的,想着毕竟在国外有点产业,还真是相当不错呢。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是“上等人”的常识,只是没人想到战争席卷了一切。
瑞德也接到了舞会的邀请。
“我听说,你买下了斯派德家的旧宅。”约瑟芬说。
“是,去年就买下来了。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在查尔斯顿、亚特兰大、新奥尔良、迈阿密、纽约、华盛顿都有房子。你想去看看吗?”
狡兔三窟呀。也很符合他的性子,他必定是到处都有窝的。
“你喜欢哪个城市?”
“查尔斯顿。”
呵,果然,故土难离啊。
“你呢?”他问:“你喜欢哪里?”
“纽约。”
瑞德颇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喜欢萨凡纳。”
“萨凡纳是不错,但是……”约瑟芬轻笑了一下。
“纽约更适合你。”纽约是个大熔炉,移民众多,也没有南方小城的保守氛围。他马上开始设想一下他们在纽约常住的情景:确实,纽约也更适合他,纽约人不会在乎他是从哪里来的、不会在乎他以前做了些什么、怎么赚到的钱;在南方,从亚特兰大到查尔斯顿,人们都在说他贪污了南方联盟的巨额黄金,这名声确实不怎么样,他要花费很多精力重新打造他的个人形象,扭转别人的“偏见”。
“听说,你在新奥尔良有个孩子,是个男孩,是吗?”
瑞德回过神来,有点窘迫,“是的……你从哪儿知道这个消息的?”
“你常去见的那位太太。”约瑟芬满不在乎的说:“人人都知道你去见她,我还知道你总是给她钱,数目还不小呢。”
瑞德这会儿终于觉得难为情了,“你不该知道这件事。”
“事实就是事实,没有什么我应不应该知道的问题。倒是你,你应该主动告诉我。”约瑟芬闲适的向后靠在沙发背上,神态舒展,“你总要把你的历史遗留问题解决好,再来谈我和你之间的事情。”
“请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怎么安排的?”
瑞德环视一圈舞厅,“在这儿说这件事情,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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