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似鹅毛,急急而下,扑面而来。
这场雪从前天半夜开始下,起初是细细的绒毛似的细雪,到了早晨便越发大了起来。期间停停下下,地面上的雪堆积起来,一脚踩下去,已经没过脚踝。
瑞恩·泰伦特往手心里呵了一口气,搓了搓手,弯腰拎起门边的斧子。
圣诞节总是需要一棵枞树的。
砍树是体力活,他没砍过树,但这点小事难不倒一个活力充沛身体健康的年轻男人。他高一脚底一脚的踩在积雪里,身后无人,前方也不见一个人影。
天真冷呀!他可从来没有在那么冷的天气下在雪地里行走,作为有钱人家的少爷,顶多就是在年幼的时候觉得下雪了很好玩,在雪地里打个滚,撒一会儿欢,仅此而已。这种粗活本来不该是他该做的事情,但约瑟芬微笑着请他砍一棵枞树回来当圣诞树,他又怎么可能拒绝呢?
河岸边地广人稀,别墅前面有好一片树林,前几次他坐马车经过树林边,但从来没有注意过是否有枞树。
约瑟芬是什么意思呢?是想看看他是否能算得上是一个“男人”吗?他有点不以为然,有钱人用不着自己做脏活累活,自然有仆人代劳,再不济还能花钱找人做。一棵枞树而已,约瑟芬本该早就吩咐仆人准备好的。
伴着风声,树林里隐约传来一阵砍树的声音。他去过正在铺设铁路的工地,听过斧子砍在木头上的声音。是谁?是那个该死的奥地利人吗?
他一下子想到那个竞争者,约瑟芬的旧识,奥地利的贵族。
妒忌从他的心口弥漫出来,迅速席卷了他的全身,使得他浑身怒火熊熊,怒不可遏:该死的家伙!
他总是自认为自己相貌英俊、出身极好、家财万贯,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所以一向对女人不大尊重,也不太在意,就连对两个妹妹也是如此,可能只除了母亲。他在大学里学会了如何**、如何追求女人、向女演员献殷勤,最终都是为了上床这个目的,可以说他学的很不错,也几乎每次都能达成目的。
但约瑟芬……不一样,他所有的手段在她面前都没有用。
她是很美丽,但也不过就是个女人,为什么居然可以拒绝他的魅力呢?他一直想不明白。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奥地利佬!是他!是他引诱了约瑟芬!
他愤恨的想着。
——那家伙看上去就是个孩子!一脸的蠢样!
他轻蔑的想着,也不知道约瑟芬到底看上那家伙什么了。
他加快了步伐,很快走进树林里,顺着砍伐树木的声音,找到了托马斯·沃尔夫。
托马斯没有听到脚步声,只顾着专注在斧头上。这棵枞树长得很好,挺拔,松塔似的形状很完美,树干不粗不细,不太高,应该刚好是个成年男人能拖动的重量。靠近根部的树干被砍了一个三角形的缺口。
瑞恩犹豫了1分钟,想着是不是可以一斧头砍在奥地利人的后脑上,这个讨厌的家伙流出暗红色的血,染红雪地,景色想必是极美的;约瑟芬没有派仆人跟着他们,他可以充分享受这一美妙时刻。
等他欣赏够了,就——把死人拖到河边,扔进河里。这样,不会有人发现这儿死了一个人,只要约瑟芬不追究的话。
一想到约瑟芬,他便明白只能想想而已。
“沃尔夫先生。”他开口。
托马斯停下来,扭头看他,“你好,泰伦特先生。”
瑞恩走到枞树的另一边,比划着斧头,“快一点干完,早点回去。约瑟芬会担心你冻死在树林里。”
托马斯毫不意外,“是吗?我看是你很想从背后砍掉我的脑袋吧?”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