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吾念眼睛里的笑意一下就深了,映进屋里的夕阳好像染红了他的眸子,那一双眼眸里盛开了赤红的灿烂野花。
“义父确定么?”他嗓音变得有些许喑哑。
“确定,怎么不确定!”百里决明咬牙说道。
其实心里虚得很,耳朵根子在发烫,仿佛有一簇小火苗热烘烘炙烤着。怕什么!他不断给自己鼓励,不就洗个澡么?只要能见着师吾念的身体,他就能判断这小子是不是裴真。要是真是裴真呢?他脸一下烫得能煎蛋了,那他岂不是和裴真在一块儿洗澡了!
师吾念走过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勾住百里决明的腰带,低声说:“既然确定,义父就不可以反悔了。”他的笑容像盛放的罂粟花,带着致命的危险,“孩儿为您宽衣。”
“你你你你……你先脱!”百里决明开始说不明白话儿了。
“这怎么行呢?您是我最敬爱的义父,自然要我伺候您先入浴。”师吾念在他耳畔轻语,“不要着急,义父,您宽了衣,我亲自下水服侍您。按摩、搓背、揉腿……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手指一用力,百里决明的腰带松了结,外衫大剌剌敞开。
百里决明刹那间就后悔了。
他觉得他像一只懵懂无知的羊,被恶狼叼住了后脖颈。然而现在退缩太丢人,说好了不能反悔他怎么能落荒而逃?他还要查清楚师吾念到底是不是裴真,咬紧牙关,他的姿态视死如归。
师吾念的指尖沿着他的腰腹向上游移,似有若无地划过胸膛,到达他的颈侧,一颗颗解开他领口的葡萄扣。玄色的外衫撂在一边,百里决明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绸缎中衣。分明是夏末时节,江左还热得发慌,百里决明却没来由地感受到凉意。隔着一层细腻的绸缎,他清楚地感受到师吾念指尖的温热的触感。在愣神的时候,所有钮子被师吾念悄无声息地解开。于是胸膛那一片风景毫无保留地向外开放。
师吾念轻轻抚过他的胸前起伏的肌肤,笑意一点点加深。
“义父真是……好看得紧。”
语调旖旎,无比挑逗。
师吾念拉了把他的衣襟,百里决明的肩头就从素白的绸衣底下滑了出来,顺带着半条手臂暴露在男人炽热的目光下。
“你……”百里决明额头上冒汗,“能不能快点?我自己脱!早洗早好!”
他说着就要宽衣,师吾念制住他。
“让义父自己宽衣,说出去别人会觉得孩儿不孝。”师吾念歪头一笑,“罢了罢了,我快点儿就是。”
中衣撂到一边儿,百里决明上身终于**。他的灵力把这具肉身滋养得骨肉停匀,细腻的肌理依稀可见,从肩背到腰腹,白皙的肌肤恍如一片起伏的平原。他握着拳,手背和腕缘看得见青筋,深刻的力量在其中蕴蓄,炙热的火焰仿佛即刻就要喷薄而出。
然而更加打眼的是百里决明后腰的咒契符纹。
师吾念的目光流连在那里,浓密睫羽下遮住的眸光炽热如炭火。
傻师尊不会想到,当初在十八狱师吾念并没有解开他们之间的咒契。师吾念只是将符纹挪了位置,挪到师尊腰后,臀部的上方——一个他自己无论如何都看不到的位置。
召鬼拘灵术,当施加术者成功以拘灵阵捉住鬼魂,则契约签订。而若要解约,则须得双方都同意解契才不会有反噬。当年他秘密将封印师尊的棺材从十八狱挪出,在棺下画出鲜血涂就的法阵,与师尊的魂魄订下了咒契。往后师尊无论换了哪具肉身,这契约符纹都会跟着他。只要这契约存在一日,师尊就是他一个人的,他如何会轻易将这契约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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