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百里大爷,把别人打倒,还要嘲笑别人。百里决明: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傲慢)
袁氏子弟一同放箭,所有箭矢在接近怪物三尺范围内统统被烧断,没有一枝箭真正对他造成了伤害。那是地煞火,百里决明的招牌术法,他周身三尺的温度都被他升高,足以熔金化铁。雨珠一般密集的流箭引起了怪物的注意,他暴怒地嘶吼。袁氏子弟不死心,箭雨依旧不停。怪物一个猛冲,利爪撕开一个没有来得及逃跑的弟子,密密匝匝如钢钉一般的尖齿咬合,弟子的肩胛骨瞬间碎裂。
“啊——”终于有人崩溃了,弃了箭,疯狂地向飞仙石逃窜。
可他的速度比不过鬼怪,炽热的气息刹那间出现在他身后,回头的一瞬间,他被太阳吞没。
第五狱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袁氏弟子成为了怪物猎杀的对象。而藏在阴影下的谢寻微众人还没有引起注意,谢寻微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失声喊了一声“师尊”。怪物无动于衷,他猩红的双目里只有暴虐的杀意,所有逃窜奔跑的人在他眼里只是血与肉的组合体,他渴望着活物,渴望着血流成河。
尽管他依旧无意识地嘶哑重复:“寻微、快逃……”
师尊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念,能够支撑他失去理智之后,依然不忘记向自己的徒儿示警?谢寻微望着那火红的身影,心里满是血淋淋的悲哀。
“趁现在,我们快走!”谢岑关抓住谢寻微的腕子。
喻听秋和穆知深已经趁乱跑了过来,蹲在他们边上。
“现在该如何?”穆知深问。
“银针封穴,卸去他的术法,把他带离天都山再说。先封手,再封足,最后封天顶。”谢寻微从怀里掏出绒布包,铺陈在地上,拣出八根银针。
谢岑关着急得上火,“没有用的。你的银针只要进入地煞火的范围,不出一息的时间就会被熔成水。你比我更清楚你师尊的先天火法,你的银针根本进不了他的穴位!”
谢寻微不听,仍然要上前,谢岑关拉住他,怒道:“你清醒一点!他已经没救了!”
眼前的男人在火光中回眸,谢岑关从未离他这么近,近到可以清晰地看清楚他脸上每一分每一寸。他的眼睛像谢岑关,鼻子像他阿母。昳丽的面容,天生带着吴中谢氏的贵气,连冷冷回眸的姿态都那样优雅。
“所以当年,你就是想着‘没有用的’、‘没救了’,才任由无渡爷爷带我走的么?”
谢岑关愣住了。
谢寻微甩开他的手,正要步入汹涌的火光,右手的腕子却再次被拉住。谢寻微强忍着怒火回头,只见这个家伙撕了块布,绑在脸上遮住口鼻。这么做是为了护住脸蛋,他这张脸每天要花大价钱打理,太贵重了,烧坏了他心疼。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了。”谢岑关活动筋骨,“我用‘风针’试试,看能不能穿过他的地煞火。一会儿你报给我穴位,我来扎他。”
没有等谢寻微回话,谢岑关就燕子一般扑入了大火。接近高温的中心,谢岑关觉得自己像一块即将融化的蜡。但他不能中断肉身的温感,他依靠感觉来判断自己和百里决明的距离。
“给点儿面子,百里老哥,”谢岑关嘟囔着,“让我在儿子面前出回风头吧。”
风流在他周身聚集,形成一根根几乎看不见的“气针”。每一根风针手指那样长短,比牛毛还要纤细。在外人看来,他的周围出现一个又一个气旋,空气急速向他那里聚集,有些袁氏子弟开始呼吸不畅,憋红了脸拼命往飞仙石爬。
谢寻微眼也不眨地盯着战况,他意识到谢岑关在和穆知深与喻听秋对战的时候放水了,而且放了不少。他知道穆知深和喻听秋必然胜不过谢岑关,派他二人出面鏖战,只不过是要拖住谢岑关下十八狱,让这个碍事的家伙不要打扰他同师尊独处。只是谢寻微未曾想到谢岑关的实力远超预期,要把风流控制得这样精准纤细,就算是谢寻微自己也做不到。按照谢岑关真正的战力,喻听秋在他手下根本走不过三招。
“穴位!”谢岑关吼了一声。
“前三针,青灵、少海、阳谷!”谢寻微道。
风针释放,三个气旋消失,三枚细如毛发的风针呼啸着没入地煞火,百里决明的领域有了肉眼难以察觉的些微变形。谢寻微他们看不出来,只有谢岑关自己能感觉到,风针在进入地煞火二尺时解体。百里决明的术法威压太重,他的风针维持得很吃力。
他喊道:“失败了,再来一次!”
然而,烈焰中,怪物回头了。
就在那一瞬间,他原地消失。
喻听秋和穆知深都心胆俱震,大喊:“小心!”
话音刚落,怪物出现在谢岑关的身后。与此同时,谢岑关的身影也迅速蒸发,瞬时出现在三尺范围之外。幸好跑得快,地煞火差点燎着谢岑关的屁股,后背的衣裳已然焦黑,嗤嗤冒着烟。鬼怪和鬼怪开始了追逐,有时候慌不择路,谢岑关撞入岩壁,高速让他的冲击犹如天雷乍现,岩壁瞬间崩溃,石头坠落如雨。紧随其后的是百里决明,他的冲击更加可怖,雷鸣般的撞击中,第五狱一角崩塌。
鬼怪闪现,常人根本难以捕捉他们的身影,所有人的额头都冒着冷汗。
“我去帮忙!”喻听秋拔剑。
“观战就好,”穆知深按住她,“你进去,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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