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啊悟……灵魂被剧烈的拉扯着, 毫不怜惜的力道让我不住的哀鸣。这是前所未有的疼痛……
我一诞生就被晴明带走,接受着这个平安京最强的阴阳师的教导,还有神将、大妖怪们的指导。受的最严重的伤也是当初还弱小的时候被神将打的而已, 如今这种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的痛楚可从来没有过啊……
可是……可是悟在我的身边、所以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的……
努力的忍耐着, 忍耐着……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 撕裂一般的痛苦骤然远离了我, 浑身都轻松起来了。
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从我身上分离了出去, 我变得轻飘飘的……
“……主公大人?”不远处,一道略带颤抖的男声唤道,“您…您还好吗?”
磁性的嗓音带着颤抖, 像是风雨飘摇中即将被打落的花一样惹人怜爱。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忍不住好奇的朝那声音看去。
恐惧又糅合着怨恨, 却又将一切都掩藏在风平浪静的外表之下。好复杂的情绪啊……说话的人。
但是主公大人又是在叫谁?我没有感觉到第三个人的存在。
映入我的眼帘的是一位蓝色短发, 穿着深色制服的俊秀青年, 披着单肩披风,腰上还挂着一振刀剑。
他有着一双纯澈的金色眼眸,姿容略带憔悴, 却仍不掩俊美优雅,此刻看着我的目光却格外复杂。
咦?看着我?
我不禁抬手指向自己:“你是谁?主公大人是在叫我?”我没有忽视我抬手的一瞬间青年颤抖的身体, 也没忽视周围的环境。
我记得不久之前还在跟咒高的大家一起吃火锅的, 然后悟给我灌了几杯酒……之后发生了什么来的?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一间色调阴沉的和室, 幛子门半开着,青年就站在门口。门外的光线也很暗淡, 似乎是黄昏,但是没有阳光,只有灰蒙蒙的雾气。我站在屋内, 周围是散乱的寝具还有被打翻了的案几,以及一滩茶渍中倒了的杯子。
还有模糊的血腥味。
说起来……从刚才就很奇怪了。
我凝视着面前的手,虽然同样的皮肤白皙光洁,手指修长,但是这好像——不是我的手啊?最重要的是…印记断了。就连悟的也感受不到了……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
力量也不见了……不,不是不见了,是改变了。现在这副身体里所拥有的是我很熟悉的灵力,并非咒力。
“主公大人……您不记得了吗?”那名蓝发青年声音干涩的说道,“我是……您的刀,一期一振。您是这座本丸的主人,审神者大人啊。”
自称一期一振的青年虽然态度恭谦,对我使用的也是敬称。但是完全感受不到被尊敬,有的只是厌恶,怀疑,恐惧,憎恨。
不过没有说谎,仔细看的话……的确是刀剑的付丧神。我一时没说话,仔细的研究了一□□内的灵力之后,找到了我跟眼前这位刀剑付丧神之间的一线联系。
除了他之外,还有许多类似的联系,不过都已经被黑色的斑点腐蚀的残缺不堪了,马上就要断掉的样子。
“这样啊……”审神者,本丸,付丧神。这三者联系起来——跟阴阳寮类似的地方?那一期一振算是这个身体的式神?
咦、不对……重点是为什么我会在这个身体里?
脑海中模糊闪过的是白发咒术师凑近的脸。
所以,果然是悟做了什么吧?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主公大人?”一期一振又被我吓到了,这个身体曾经对他做了什么吗?明明怨憎着,又更加的恐惧着。
他至始至终都停留在门口,不曾踏进来一步。大概他也没发现,那握着腰上刀柄的手已经忍耐的鼓起了青筋,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了。
我决定先把搞不懂的事情放一边。
“一期一振……对吧?”我尝试着向他靠近了两布,然后看着青年跟受惊的兔子似的一下子退出去了好几步。于是我停下脚步,决定就在这里说。
“那个,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并不是你认识的那位[主公大人]。”我现在的状态,有点像是曾经套上熊玩偶壳子。不过那时候是我主动地,并且能随时接触。现在则是被动的,无法自主脱离。“这具身体的原来主人似乎死掉了,我只是因为意外情况才附身到已经是尸体的她身上来。”
一期一振的嘴唇紧抿着,盯着我的那双金眸里满满都是:别开玩笑了,又想到了什么新的点子来戏弄我吗?!
这样的情绪。
啊,不信呢。
我有点苦恼,这个要怎么证明?啊,对了——我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直接拉开了松散的衣领,露出被白色绷带缠绕的胸部。
“嚯啦,你看,这种伤人类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我指着心脏部位一道狭窄的裂缝说道。虽然看上去是不太显眼的伤口,但是这个伤可是直接贯穿了心脏的,现在还能行动自如……果然是因为我的附身的缘故吧!
下一秒,我听到抽刀出鞘的声音,雪亮的刀光在黯淡的室内是唯一的亮色。迅如闪电一般冲着我的心口刺来。
不知道想了什么,总之一脸决绝的一期一振视死如归的向我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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