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红着脸, 缩回了手,她衣襟凌乱,没了小衣的遮挡后, 露出一截雪白滑腻的肌肤,再往下是微微起伏的胸脯, 轻颤的雪峰犹如瑟瑟发抖的小白兔,明暗的烛火下, 有种说不出的羸弱娇软。
裴修寒喉结微动,幽暗深邃的眼眸似有暗流涌动,因忍得辛苦, 额头的汗顺着眼角砸在了晓晓瓷白的肌肤上。
晓晓像是被烫到了般, 紧紧闭上了眼睛, 娇艳欲滴的唇也紧紧抿了起来, 泛着红晕的小脸, 昳丽又娇媚。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她才紧张地睁开眼,偷偷瞄了他一眼。
恰好跌入他深邃的眼眸中, 晓晓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哥哥?”
少女眼神清澈,虽紧张,却好似能够为他付出一切, 这副乖巧的模样,无端能裴修寒生出一种罪恶感, 他身上的燥热,都退去许多。
裴修寒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起身坐了起来,他长腿微曲, 衣襟微微有些凌乱,模样难得有些慵懒。
晓晓没敢再看他,见他停了动作,她微微松口气。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红着小脸摸到了自己的小衣,悄悄塞到了被窝里,清楚自己定然衣衫不整,她没有起来。
这一幕恰好被裴修寒收入眼底。裴修寒隔着被子将她抱了起来,让少女靠在了他怀里,“吓到了?”
晓晓连忙摇头,未知的恐惧确实让她有些心慌,因为面前的是他,她倒也不至于害怕,怕他误会,晓晓又瞄了他一眼,红着小脸解释道:“哥哥,只要是你,我怎样都可以的,也愿意帮忙。”
小丫头傻得可爱,似乎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裴修寒没忍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唇齿交缠了片刻,他又轻啄了她几下。
他摩挲着她的唇,哑声道:“将你卖了都不知道。”
他声音清冷低沉,却又夹杂着淡淡的笑意,说不出的好听。
晓晓呼吸乱了一分,小脸贴在了他胸膛上,小声反驳,“哥哥才舍不得卖我。”
裴修寒不由轻笑了一声,“是,哥哥确实舍不得,是不是吃定我了?”
晓晓脸颊有些烫,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裴修寒最终也没舍得让她帮忙,小姑娘脸皮薄,他仅是咬了咬她,她都羞得想躲起来,左右仅剩十天,他也不是等不起。
说好了要一起守夜,晓晓却没撑多久,刚刚子时,她就睡着了,外面的爆竹声也没将她震醒,怕她睡得不舒服,裴修寒将她放在了床上。
过完年,时间好似飞了起来,转眼就是七日。
这一日,无疑是个好日子,大晋那边的消息也传到了京城,暗卫已经寻到了雪俪的下落,过段时间就能将她送到京城。
赵贽至今昏迷不醒,他膝下的皇子皆未及冠,年龄最大的也才十六岁。
皇子之间自然少不了一番争斗,你来我往,没人能讨到好处,他们才刚吃了败仗,国库亏空得厉害,几个小国趁其动乱时,甚至勾结在了一起,偷袭了大晋。
太子不得已求大周出手相助,大晋和大周百年前本就同属一国,裴修寒早就有统一国土的念头,直接派兵去了大晋。
他并未离开京城。
赵贽出事后,大晋犹如一盘散沙,几个皇子又尚且年幼,背后的世家,势必会斗得你死我活,内忧外患之下,根本没人能力挽狂澜,大晋的倾覆在所难免。
裴修寒只需要再多点耐心即可。
成亲前两日,晓晓就搬回了张府,新郎和新娘婚前最好不要见面,裴修寒便也没再过去寻她。
这两日张立也没有去军营,家里没有长辈,许多事都是他这个兄长一手操办的,府里贴满了喜字,灯笼都换成了大红色,远远瞧着一片喜意。
离成亲仅剩一日时,晓晓才有些紧张,早上醒来后,心跳无端有些快。
她收拾妥当时,才发现哥哥已经做好了早膳,张立在家时,一向勤快,想到她就要出嫁了,他做了一桌子饭菜。
晓晓都被眼前丰盛的饭菜震到了,她边拉着小星和绿珠入了座,边道:“哥哥做这么多干嘛?咱们也吃不完。”
平日早上最多四道菜,今日竟是四荤四素,还有一小盆蛋汤,将圆桌摆得满满的。
张立道:“趁你没出嫁,多给你做点,以后想做都没机会。”
晓晓闻言皱了皱鼻子,“王府和家里只隔一个院门,都成一个府邸了,我什么时候想回来,随时回来,以后多得是让哥哥给我做饭的机会,哥哥到时可不许偷懒。”
因她这话,张立心中的怅然消散了大半,清润的眼眸里不自觉多了一丝笑意,“成,那就随时回来,哥哥做给你吃。”
晓晓弯了弯唇,几人用完早膳,小星就作画去了,自打得知母亲得救后,他就在作画,打算趁母亲过来前,多攒点银子,在附近买个小院。
张立与晓晓说了会儿话,又去核对了一下嫁妆单子,晓晓则纳鞋底去了,她打算趁出嫁前,多给张立做两双靴子。
他如今在军营,时常要练武,很费鞋子,她才刚纳一点,就听丫鬟说,莫川来了。
年前莫川也来到一次,让人送了不少年货,他已经让太医帮忙看了他的眼睛和双腿,因为隔得时间太久,想治好有一定的难度,他倒是谨遵医嘱,最近都在给双腿做复健。
今日他之所以过来是给晓晓送嫁妆来了。
老太太其实也想来看看晓晓,被他讽刺了一通,才没脸来,她终究是愧对长子,也让人给晓晓备了一份嫁妆,让莫川一并带了过来。
莫川本不稀罕府里的东西,要拒绝时,才想到晓晓的处境,张立手头没什么银子,给她备的嫁妆也有限,老太太拿出的这一份,说是给晓晓的嫁妆,其实本就是兄长的产业,晓晓若是不要,等于便宜了其他人。
莫川全收了下来,甚至又索要了许多,当做给晓晓的补偿,这本就是安国公府亏欠她的,老太太理亏,终究是应了下来。
他管老太太要东西时,莫霜也在明月堂,直到此刻,她才得知,晓晓竟是大伯的孩子。
晓晓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莫川管老太太索要的,他只说是兄长留给她的,硬是给晓晓留了下来。
莫川并未多坐,将东西留下后,就推着轮椅调转了方向,他推着往前走了一步,终究还是叮嘱了一句,“日后若是受了委屈,尽管跟我说,就算你父亲不在了,还有我为你撑腰。”
晓晓心中暖暖的,她点了点头,“谢谢五叔。”
莫川还是头一次听见她喊他五叔,他眼眶都有些发酸,半晌才低声道:“跟五叔客气什么。”
晓晓伸手扶住了他的轮椅,将他送到了门口,门口停着安国公府的马车,瞧见他,秦典连忙走了过来。
前段时间为了调查雪姬的事,秦典去了大晋,最终还查到了雪俪和小星的身份,上个月他便回了京城,如今都是他在照顾莫川,也是他帮着莫川做的康复治疗。
马车上还有一个轮椅,需要坐马车时,都是秦典或小厮,扶着他上马车,莫川不希望晓晓瞧见他狼狈的模样,对她道:“你回去吧。”
他态度很强硬,晓晓应了一声,听话地回了府,“五叔路上注意安全。”
莫川微微颔首,冷峻的容颜瞧着柔和许多。
他在秦典的搀扶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的腿依然使不上劲儿,站起来时,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秦典身上。
秦典自幼习武,扶着他倒也不觉得辛苦,他正欲架着莫川上马车时,莫川耳尖动了动,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方向。
秦典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一辆马车停在了树影下,两个姑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秦典认识牧熙和牧雯,小声道:“是镇国公府的马车。”
牧熙和牧雯也瞧见了他们。
莫川今日穿了一身绛紫色衣袍,他薄唇微抿,阳光透过树叶洒了下来,恰好将他半个身体笼罩起来,他那副站不稳的模样,莫名有些刺眼。
镇国公府和安国公府是世交,牧雯平日若是遇见了安国公府的人,总会打声招呼,唯独面对这位五爷,她有些胆怯,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
谁料,牧熙却直接朝他们走了过去,牧雯也跟了上去,牧熙也没跟莫川打招呼,直接看向了秦典,“需要帮忙吗?”
秦典连忙摇头,“不必,谢谢牧姑娘,我一个人就行。”
秦典虽然说了一个人即可,其实将莫川架到马车上,却并非易事,莫川一向不喜欢小厮的触碰,秦典在时,都是秦典跟着他,今日小厮根本没跟来。
莫川身材高大,体重也不容小觑,他的腿又没半分力气,每次将他架到马车上时,秦典都格外小心,唯恐一个没抓好,将人摔倒。
牧熙却没听他的,径直扶住了莫川的手臂,少女的手臂软绵绵的,莫川身体有片刻的僵硬,他拧了拧眉,皱眉的功夫,两人已经将他架到了轮椅上。
莫川心情还算不错,只淡淡扫了一眼牧熙的方向,他隐约瞧见个瘦弱的身形,难得主动开了口,“丁点力气,帮什么忙?”
牧熙眯了眯眼,“若非怕你摔倒,惊动晓晓,谁帮你。”
她说完,轻嗤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莫川不由抓住了扶手,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啧了一声,“没礼貌的小丫头,下次见了,该随着晓晓喊五叔,懂吗?”
牧熙意外地挑了挑眉,没料到晓晓会这么快认他,想到晓晓向来心软好哄,她也没太诧异。
她权当没听到,直接拉着牧雯进了张府,将他口中的没礼貌贯彻到了底。
门口的侍卫认识她们,边让小厮进去通报,边放她们入了府。
进了张府后,牧雯才好奇道:“你怎么跟他好似很熟?”
牧熙语气淡淡的,“哪有很熟?”
见她懒得多言,牧雯识趣地没有追问,她们今日来,是想看看府里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她们还特意带了几个丫鬟和嬷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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