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邪没有在他身上停留, 而是很快就转向了台上,一眨不眨地看着秦擢走上去。
“……”
又一次被无视,周彻云几乎恨的牙痒痒, 但又拿秦擢没办法。
在他身侧,周父皱了皱眉:“这是谁?怎么看见他先前和简邪坐在一起?”
“谁知道。”
他心底闪过了一丝恶毒的想法。
见他面色变得非常难看, 周母爱子心切, 立刻伸出手拍了拍周富的胳膊,埋怨道:“行了, 好不容易有时间陪孩子, 彻云又争气, 能不能别提外人了?”
“……”
周彻云眼睁睁地看着秦擢双手插兜,懒散地走上了升旗台。
哪怕路过了他,连余光都没有分出来, 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和简邪一样可恶。
秦擢身形挺拔,再加上那张出色的脸,甚至还没有说话, 就已经让不少人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动作移动视线。
与此同时,原本操场在领导讲话结束之后就变得略微喧闹, 竟然随着他抬起手往上提了提话筒的动作, 不借助外力,再次安静了下来, 好像站在台上的人天生就有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能力。
他没拿稿子,是要临场发挥?
“我是简邪的监护人。”
大部分人在上台之后,第一件事是阐述身份,紧接着就应该自我介绍。
但秦擢却直接隐去了自己的名字。
甚至略微停顿, 也只是为了着重强调了他和简邪之间的关系。
祂不打算介绍自己。
正如祂之前和简邪说的那样,名字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也是他们之间约定好的关键词,只有简邪才有资格知道祂的人类的名字,而祂也没有向其他人坦露自己名字的必要。
这是两人的秘密,和其他人无关。
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秦擢这才慢吞吞地收回了扶着话筒的手。
“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简邪拿到了年级第一。”祂略微勾唇,姿态慵懒,直接点出了谁才是真的年级第一,“在上台之前,班主任告知了我他平时的情况,希望我能够分享一些他在学习方面的经验——”
“在我看来,他最突出的一点优点就是不会被外界影响,做事非常专注。”
说到这里,祂顿了顿,目光若有若无的飘向了台下的简邪。
祂没有夸大其词。
哪怕在高强度的猎杀怪物的过程中,简邪都记得随时把作业带上,没忘记自己学生的身份。
更关键的是——
在他沉浸在做题的状态的时候,无论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动作,对方都不会把目光从卷子上离开。
明明对大部分人来说,哪怕是来源于秦擢的一个淡淡的眼神、一次擦肩,都会让他们瞬间方寸大乱,也只有简邪才会全程保持淡定的表情,好像他并没有坐在他的身侧,和空气也没有什么区别。
思及此处,秦擢不由啧了一声。
“尤其是面对外界的诱惑,一定要保持初心。”祂的语调有些懒洋洋的,光从表情来看,分不出到底情绪是好是坏,“最好学会如何拒绝,让诱惑主动远离。”
简邪:“……”
明明对方是在夸奖自己,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却品出了一丝古怪。
总感觉祂有什么尚未说出口的潜台词。
想到这里,他抬起了眼,正对上对方从台上递来的眼神。
虽然,那双原本暗红色的眼眸在秦做拥有实体后就变成了深渊一般的黑色,但却根本没有削弱那份阴沉沉的恐怖气息,让每一个和他对视的人都不由自主都被吸入了漩涡中,不敢与之直视。
而正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对视,突然间,简邪明白了祂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他没忍住,嘴角抽了抽。
秦擢竟然把自己比喻成外界的诱惑,这究竟是在反思自己,还是在向他暗示什么?
……
但可以确定一点。
这分明是在夹带私货。
可台下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接触的眼神,也没察觉出有任何异样,因为这说法乍一听确实很有道理,除了有些老生常谈,听上去还挺有家长的感觉的。
余光中,简邪甚至注意到有人点头表示认可。
确实,学习就需要这样专心致志,否则很容易就被其他东西分走了注意力。
“另外,就外界因素而言,要保证营养跟上。在高三这样的关键环节,饮食更不能出差错。”
秦擢似乎被自己说的话逗笑了,挑了挑眉,随后才刻意慢吞吞道:“简邪的每一份食物,都由我经手把关。不过在如何处理食材这种问题上,全看他心情。毕竟,我比较注重劳逸结合。”
“……”
这里的食物,说的是特A级怪物吧。
要知道这几天同居以来,秦擢的所有饭菜都是由他包下的,邪神根本就和做饭不沾边。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建立了合理的奖惩机制。”
不过每次给出奖励的那一方都是简邪。
毕竟……
先不说到底怎么才能算为对方做了事,单从奖励本身而言,简邪还真不知道找秦擢要什么。
往往在简邪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之前,秦擢就已经提前送出了。
——甚至,祂不认为这是有来有往的[奖励],而是不求回报的[礼物]。
与此同时,秦擢非常懂如何去利用他收到礼物那段时间的茫然,找准一切可利用的机会,乘胜追击侵占他的空间,让他的底线逐步下滑,不断地缩近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从这种层面上来看,祂送出礼物,其实也是很功利的行为,不过追逐的是虚无缥缈的感情而已。
真的是很懂一邪神。
简邪:“……”
一旦想通了,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看台上了。
思及秦擢全程的表现,他在心底默默戴上了痛苦面具。
应该不是错觉,秦擢的每一句话看似正常,其实都是意有所指。
而且祂虽然是对着年级上的所有人发表自己的监护人演讲,却只是将视线遥遥地越过人群落在他身上,视线侵略而野性,好像其他人类在祂眼里都是不值得一提的摆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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