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作为除妖界的名门之首,内部竞争相当激烈。
的场静司是这一代的场家主的长子,可他上头个厉害的姐姐,身边还有许多旁支的兄弟虎视眈眈,哪怕从小就展露出过人的天赋,想要真正得到继承权,光靠天赋和身份还远远不够。
的场静司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需要变得强大起来。
只有比任何人都强大,才能确保家族最后会落在自己手上,只有落到自己手上,他才能保证不让的场一族走入衰败。
在的场静司九岁那一年,他的父亲整治了除妖界,将十一家族收入了的场门下。
要统率偌大一族人相当费心,但也是有利可图的。的场静司深知这一点,在父亲让他照顾西山院家来的小姑娘时微笑应下,带着她去后院参观。
名为祈音的小姑娘一路上都很有礼貌,可惜她那双猫一样漂亮的眼睛藏不住事,明明白白地透露出她对他的不喜与戒备。
的场静司看在眼里,没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好笑。
所以在将她带到亭子里休息室时故意戳破了她,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期待她的反应。
应该是会否认的吧?
怎么说也是西山院家的大小姐,九岁了,也该知道为了家族隐忍下去。
但她的反应有些出乎的场静司的意料。
她先是很警惕地环视了一圈四周。
确定附近除他二人之外再没有旁人后,小脸一垮,直接不装了。
这倒是有趣,的场静司来了兴趣,问,[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似乎很讨厌我的样子]
她望入他的眼中,一字一顿直白告诉他:[因为我不服气。]
[不服气什么?]
[不服气西山院家从今往后要听从你家的命令。]
祈音愤愤不平,的场静司弯曲了唇角,心想:可你不服气又能做什么呢?
被的场整合,十一家族中谁都不服气。但既然拳头没有的场家硬,那么服从则是必然的结果。
的场静司慢悠悠地将这个道理讲给她听:[弱者服从强者而已。西山院家已经快要不行了,的场家族愿意提供庇护,你难道不该开心吗?]
说的是实话。但他承认,他当时这样说,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恶趣味。
或许是因为祈音的眼睛太亮了,他很想看看,当他把这样戳心窝子的现实摆在她眼前后,她会怎么回答。
果然,她的眼眶红了。
但信念并没有轻易被他浇灭。
她握紧了拳头,认真对他道:[我会变强的。等我以后继承了西山院家,一定要脱离你们的场家的控制。]
——像是被关在鸟笼中的鸟儿说,总有一天,我要飞出去拥抱蓝天。
——像是被饲养在水族馆里的鱼儿说,就算会失去保护,我也想要回到自由的大海。
明明只要乖乖听从的场一族的话,西山院家就可以安安稳稳的生存下去。
但这个日后注定要继承西山院一家的小姑娘,却对日后对的场一族家主之位势在必得的他,立下了叛逆的誓言。
……真是大胆啊。
真的以为没有旁人在,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了吗?
的场静司在片刻的怔愣后,笑出声来。
她严肃的小脸眉头一皱,严肃问道:“你笑什么笑,看不起我吗?”
当然不是看不起她。
正相反,他简直被她雄心壮志惊讶到了。
的场静司摆摆手后,笑着回答:[没有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不过,也挺不错的嘛,我就期待着祈音妹妹继承家主之位的那一天好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应该会很有意思的吧。
***
紧凑有序的人生忽然被打乱了节奏,闯入了一抹不属于他的粉红色。
明明她在摊牌后,脸上藏不住对他的厌恶,却不得不在大人面前乖乖听话,假惺惺地叫他静司哥哥。
的场静司当然知道她有多不情愿。
但她越是不情愿,的场静司在看见她表现出来的做作反差后,越是愉悦。
平淡枯燥的集会忽然有了盼头,在晚上休息时,阅读学习时,都会时不时开小差,想象她下次会以怎样的姿态出现。
生日收到她“精心”准备的礼物,的场静司哪里不知道她是故意在整他。
但他并不讨厌蛐蛐儿,更不讨厌她亲手制作的手工。
眼前的纸蛐蛐儿栩栩如生,放在手里,仿佛随时可能会跳走一般。
她在制作这只蛐蛐儿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是不是一边仔细折着纸,一边咬牙切齿地叫出自己的名字?
哈哈,光是想想,就很好玩呢。
***
该说关系好吗?
——为了挑衅他,她时不时就会跑来的场家,炫耀她近日的除妖成果。
还说是不好呢?
——几年过去了,她依旧很讨厌他,总能像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一样,从他说的每一句话中寻找用词不当的地方,然后生气。
祈音长得精致可爱,生气的样子也很讨人喜欢。
可一直被误会,的场也是有点难过和无奈的。
明明是为了能多和她相处,才特意选择去神奈川上国中。
她在看见他后,果然没有一丝丝的欣喜,反而摆出一副[你为什么要出现,很碍事]的表情。
十三岁的她穿着校服的连衣裙,一头柔顺的粉色长发直直披下,一脸不满地质问:[你到底为什么会来这里上学呀?你家又不住神奈川。]
的场静司平静的目光停留在她姣好的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回答:[的场家的祖宅是在长野县不错,但别邸的话,到处都有哦。]
[那为什么要选立海大?]
她鼓起了腮帮,[就算到处都有别邸,你也没有来神奈川上学的理由啊?]
怎么会没有理由呢?
到处都有别邸,但是最终选择了这里。
当然是因为这里是可以和她一起上学的地方。
不过,这样的话说出来,肯定会被这些年来一直讨厌着他的她误会,误认为自己是故意在恶心她的吧。
于是,的场静司只好说:[这里的弓箭社很有名呢。去年立海大的弓箭社和网球社一样,都取得了全国冠军哦。]
[弓箭?所以你是专门为了社团来的?]
虽然满脸的疑惑,但她信了。
的场静司垂眸看了她一眼,随后看向窗外,[差不多吧。]
[看见我,你很不高兴吗?]他故作轻松地问。
她瞪了他一眼。
[你的出现直接打乱了我的计划。我应该开心吗?的场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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