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升起一片氤氲。
37
杜琛书走了一天，回家后又被折腾，折腾到一半体力不支就睡过去了，没想到半夜醒来一睁眼就看到池言还抱着他腻腻歪歪的。
“多少点了还不睡？”杜琛书开口问，声音有点哑。
池言说：“睡不着，你听，外面下雨了。”
“嗯。”
“琛书……我，很差劲吗？”
“嗯？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杜琛书很困，声音很轻。
他们很久没有像这样躺在一起谈过心了，大概在更早的时候，那时候A市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繁华，气候变暖还没有这么严重，夏天放学后，学校外的超市总能看到拿着一块冰西瓜的池言在逗店家养的小狗。
那个时候总会有热带气旋在西太平洋的海域上形成，学校发布停课通知后，池言会拿上他的假期作业跑去杜琛书家里过夜。
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写着作业，看同一本书，吃同一个西瓜，晚上躺在同一张床上，杜琛书安静地听着池言的絮絮叨叨，我爸妈又吵架了，工作太忙了家里又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了。
爱恨情仇离那时的他们还太远。就像那时候的池言预料不到差不多小十年过后，原本与自己有些疏离的发小会再次与自己躺在同一张床上，听自己的絮絮叨叨，那个时候的杜琛书也预料不到，自己会爱上一个男生，一个陪他一起长大的男生。
更加预料不到那个男生比自己更快说出表白。
38
暴雨的天气总是会让人昏昏欲睡。
池言看着杜琛书说着说着忽然没有声音了，睡着了，忍不住又亲了亲他。
自己的发小怎么这么好……越看越好……舍不得放他走了。
池言想起高中那时候，别墅区有停电的毛病，隔三差五停一会，池言父母经常不着家，池言有怕黑，总是跑去杜家过夜。
杜琛书总是像现在这样，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
池言后悔自己怎么没早一点开窍。
还做出把自己发小囚禁这种蠢事。
39
连续几天都是暴雨，气象台说有台风经过A市，暴雨天气还要维持几天。
池言乐得找个借口跟杜琛书一起窝在家里不分昼夜地没羞没臊，每次做完后还非得腻歪地问：“琛书，你爱我吗？我爱你，你爱不爱我？”大有“你要是不爱我我把你做到说爱我”的趋势。
杜琛书不肯说话，池言就挠他痒痒，一边挠一边问：“说不说？爱不爱我？嗯？你不爱我你爱谁？”
“你幼不幼稚，哈哈哈哈……别动我哈哈哈哈……”
“明天我要回去上班了，你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
杜琛书推开池言的脑袋：“别挡着我看电视……你要真怕我无聊你就放我出去。”
“你说你爱我，我就放你走。”
池言挡着杜琛书，不让他看电视。
“真想听我说？”
“嗯。”
“那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小点声说。”
池言把脑袋凑近杜琛书。
“我……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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