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觉得自己是擅长战斗的类型?还是不擅长的类型?”好像真的来了兴致, 五条悟提问着,再用手指着自己,“顺便一提我当然是擅长的类型哦。”
“……我觉得应该算擅长。”
“那是喜欢战斗的类型?还是不喜欢战斗的类型?”五条悟煞有介事地点头, “我是喜欢的啦, 虽然大部份人对我来说都很弱, 但是和对手交锋还是很有意思的。”
“我……不知道, ”诺德有些不在状况地回答, “为什么我非要和悟打一架不可。”
“——毕竟是我被别人关起来了这件事不好吧?所以我得重新向你证明我还是‘最强’嘛。”五条悟十分理所当然地说。
那是什么跳脱的逻辑,他需要的并不是五条悟是最强……
不,也没错吗。
如果悟真的强到不会被任何人伤害的话, 那的确很让人安心。
“啊,对吧对吧。”一直盯着他的五条悟很快就从他的表情上得到了信息,好像想了什么,又说, “还是说我输给你会更好一点?容易控制的对象更让人有安全感?”
“……就算是这样也不该问吧?”诺德无奈地说。
“所以是哪边?”五条悟摆着手指向他要求回答。
诺德看向他。
“向我证明——悟是最强。”魔法师说。
苍蓝色的眼睛亮起来, 五条悟笑了一下——悟在被挑衅之后的反应总是很特别。
“那你要认真一点哦, 上次对那个我放水了吧。”五条悟一下子离开他, 远离的体温让人觉得有些可惜, “我也会认真的。”
手指搭在一起, 白发的青年嘴角还带着弧度。
“茈——”五条悟开口。
像是要把大地和空气一同吞噬殆尽,狂乱的气流将一切都一并卷入——
深紫色的虚空迎面扑来。
仿佛世界退去了声音和色彩,瞳孔骤然扩大,下一刻诺德闪现在空中,几乎是同时,身后传来另一个人的存在感。
“姑且说明一下, 如果你没躲开我会拉开你的, ”悟在他耳后亲昵地说, 给了他一点适应的时间,“我有比十年前的我强一点吗?”
——很快、!
诺德再次拉开距离。
立场完全反转了,和在狱门疆里的那一次比起来。
他转身看向自己的对手,不出意料地在下一刻看到五条悟消失在原地。
“但是茈近距离用还是太危险了,所以我会对你动手哦,”身侧的声音。
——还有破空的风声。
……太近了!
攻击、能够意识到那是一次近身的攻击,而试图去接是他今天到现在为止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出于盲目的自信,出于对付咒灵的经验,出于魔力可以与咒力相抵的单纯的“认知”。
的确是接到了,徒手作出的攻击徒手去阻挡,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但更像是被重武器击打了,被巨石砸中了,被列车碾过了,正面对上的是连存在的质量都与自己有着天壤之别的异兽。苍蓝色的眼睛在视野里一闪而过,像是巨龙带着好奇注视人类。
“……Eksplodi、!!”
几乎以为会被就此碾碎的心悸让他想也没想用爆炸拉开距离。
连视线都短暂地一片模糊。
也有过那样的记忆,对上自己完全对付不了,一击就将致命的敌人,仓惶地用上所有想得到的魔法,迫切地想要远离黑洞一般的危险来源。
虽然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但也是深深刻在反射神经里的事情。
几乎是本能地逃离,下一次闪现已经准备好了快速施法,手臂麻木得失去了知觉,如果仔细去想的话能知道那是疼痛,但是冲进肾上腺素掩盖了所有的疼痛。
被触动了战斗神经的魔法师下意识回身,看到五条悟若无其事地挥散了燃烧的空气——无限保护了这个人,而且毫发无损。接着,远远地,悟对他做起口型。
——不,要……生,气?
……就像他对十八岁的悟说过的话。
割裂的错乱感让他愣神了一瞬间。
这算什么,记仇?但悟在对上他的视线时露出笑意,看起来反而很高兴,所以应该不是那样。
然而过于强烈的危机感让诺德没有余裕继续思考这些。
魔法师皱着眉,和眼前的对手保持着距离。
也很好理解,悟说过他可以看到魔力,那么当然也能确定他的位置——对于六眼的咒术师而言,确定位置所需要的时间,还有确定之后来到他身边的时间,都是,瞬间。
也会在下一刻欺近,像只猎豹一样,像要咬断猎物的喉咙那样给出攻击。
也许会死。
如果不小心的话,如果没有躲开的话,如果真的是敌对的对手,连茈一起用上的话——也许会死。
……那会很糟糕。
相较之下,明明不可能伤到悟,还顾忌着这件事情而束手束脚就变得可笑起来。
像被触发了开关,魔法师像一台机器一样评估着眼前的对手。
他可以拉开到悟无法辨认的距离,但那样就没有胜负的意义了。
他们正在高专的后山。已经烧成平地的山地也无所谓再被怎样毁坏,因此阻碍对手行动的大规模施法是可行的。悟可能同样会暂退——不,不会,逃掉的最强还是最强吗?
说起来,他们是为什么会对峙起来的?
不,不重要。先赢,然后再说。
但是这么做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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