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
五条悟盯着她挂了电话, 在她身边停下。
家入硝子无奈在心里叹气。来真的吗,就在这里,就在百十米开外, 先不说会不会被听到说了什么,这种明目张胆的态度……
“他很敏感的, 你不要问他那种话嘛, 他会想很多。”苍天之瞳认真地看着她。
“你听到了?”明明刚才为止都一副完全没注意这里的样子。
“不,看到的。”到了这会,五条悟的语气又若无其事了, 一副让人摸不清是真话还是玩笑的态度, “其实呢,我会读唇语哦。”
“真的吗……”
“说不定呢~”
“你真的听到了,又不想我问的话,中途打电话过来打断啊。”
“嘛,这个啊——”五条悟抓了抓头发, 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就是, 我喜欢听他夸我。”
“……”
看来是真的听到了。
而且没救了,另一种意义上的。
“而且答案也还不错——所以这次就算了!下次绝对不要再和他说这些了啊。”五条悟气势汹汹地撂下不痛不痒的警告。
“那个答案……算是不错吗。”女性挑剔地挑眉。
“难道不是吗?”没心没肺的咒术界最强奇怪地一脸无辜,“他喜欢我嘛,然后也有在期待,也知道我强大到不需要他担心一些有的没的事情, 硝子觉得有哪里不好吗?”
“你还问‘我觉得’, 什么叫‘担心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女性一脸不知该从何说起。
“所以你还是觉得他可疑?”大猫开始不满起来,“之前我就觉得了, 硝子你太消极了, 遇到谁就做背景调查的话就算原本关系很好也会被吓跑的, 现实又不是电视剧,哪来那么多阴谋,不要那么疑神疑鬼的……”
“……我觉得他被你迷得晕头转向,可以了吗?”家入硝子再次没好气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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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夏天,着装简单——也就是说,穿得很少,是这个季节的魅力所在。
不过有些遗憾,高专的制服是长袖长裤外加高领。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天天抱怨着热,五条悟还是会选择穿衬衫加外套的全套制服。明明连钉崎都喊着想要夏装。
热。
也当然会出汗。
汗水会从顺着脸颊滑落,在线条分明的下颌停留片刻。
有时会滴下,在本来就深色的制服上晕开不明显的水渍;
有时候也会顺着颌下一路滑过,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湿痕,然后消失在衣领的阴影里。
悟也会在他面前把外套脱掉,如果是刚刚结束任务在外奔忙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打理自己,那么就会看到被浸湿的衬衣贴在皮肤上。
大概不太好受,所以做工精量的白衬衫很快会被嫌弃地丢进洗衣机里。
但并不是说诺德觉得高专的制服有什么不好,至少对他来说,没什么不好。
五条悟的动作一向很夸张,所以缺乏弹性的深色布料有时会因此被拉得绷紧,勾勒出腰身或是肩胛的轮廓来。
一旦被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其他部份也格外引人注目。
袖口会露出一截手腕——悟是劲瘦的类型,所以既能看到尺骨的轮廓,也能看见肌肉的线条。
因为热,悟也会毫无形象地扯着领口扇风,好像好不容易从布料里挣脱出来能喘上口气,手指勾着衣领没进那块布料里。
再或者,仰视的时候,例如像是现在,从阶梯下一级一级走上来,一边抬头看向他——于是宽松的高领绕着的脖颈会露出来,深色和过于浅淡的肤色相对比。
“在看什么~弗雷姆老师?”
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五条悟故意勾起一个笑,不怀好意地问。
诺德没回答那个问题,可有可无地问,“为什么连悟也这么叫我?”
“因为有点不好意思嘛。”说着不好意思,但又非常自然地俯身,正面给了他一个拥抱,脸颊有些湿润的皮肤和他贴在一起,“啊,好热。”五条悟在他耳边抱怨。
“这种天气靠在一起当然会觉得热吧。”诺德象征性地回应,接着觉得好笑地拉开距离。
“但是你喜欢我这样吧?”五条悟理所当然地再次靠近,近到鼻尖能碰在一起的距离,然后缓慢地,像是用舌尖舔过这个词的发音一样,一字一顿地开口,“——诺德。”
呼唤他的名字。
空气也很热。
“真的有点不好意思。”眨眼,又抿起唇笑了笑,漂亮的苍蓝色六眼看着他,“不过你果然还是会在意?”
“不,这样很好。”诺德对上他的视线,“……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我可以认为这是特殊的象征吗?”
“你当然是特殊的。但是和这种事有关的特殊……你真的不介意吗?”五条悟不太确定地打量他。
那让诺德轻笑。
“我并不是不喜欢做,悟。”他拉着没有自觉的五条悟站起来,直到肆意妄为的大猫和他贴在一起,“不如说……我也是在忍耐的。”
“啊……”五条悟肉眼可见地纠结起来,片刻之后有所意动地提议,“那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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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级咒灵不会被放在一群精疲力尽的学生和辅助系咒术师之间,哪怕是个奄奄一息的特级咒灵。
白色的睫扇抬了抬,最强的咒术师似乎在考虑装作没听见。
“它又说了什么?”
诺德戴上昨天刚刚得到的咒具眼镜。他并不能听到被丢在一边的咒灵的声音,不过气氛是半点也没有了。
五条悟咕哝了两句,忿忿不平,“恬不知耻什么的……咒灵管得着这个?”
那还真是……让人意外的内容。
“它有坦白的打算吗?”诺德不置可否地问。
“不啊,完全没有。脑子里灌进去那么多无限也没点反应。”五条悟对自己的劳动毫无成果感到不满。
“用它来展示领域展开是故意的?”诺德有些意外。
“一半一半~”白发的咒术师得意地做了个手势,然后又说,“不过没什么用呢。”
“也没必要这么做吧。”诺德好笑地看着五条悟这副样子,“要么是同伴对它不重要,要么是因为想不清利害关系而优柔寡断。不管怎么说都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名为漏瑚的咒灵显然对这样轻蔑的评价有些意见。
“啊,我这样很残忍吗?折磨俘虏?”五条悟眨眨眼盯着他,没太认真。
“只是说没必要。是呢,倒是可以作为交换条件,悟不再……嗯,折磨它,以此为条件立下束缚。”诺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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