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回酒店认真地继续抱佛脚,哦不是,是看书。
讲真前世她大学挺不错的,在海市,985,211,谢明月都没她考得好,为了挽尊,对外说考了个国外的学校学音乐。
谢明月钢琴很厉害,而苏黎从小就没学过什么特长。
在谢家的两年多,她倒也接触过几样,都不精通,后来在千水湖底下捡到一只埙,她无师自通,可惜也没人欣赏。
重来一次,苏黎决定,这辈子不考那么好的大学了,反正没她感兴趣的专业。
她决定好好研究自己的兴趣,顺便征求于小卉的建议。
于小卉的建议……
“妈也不是很懂这些,你不用问别人,看看自己喜欢什么就行了。”
反正人家选好专业找好工作都是为了赚大钱,而于小卉的直觉告诉她,苏黎将来别的不说,钱肯定是不缺的。
所以还是喜欢最重要。
总之不要像自己一样浑浑噩噩,活了大半辈子,全部心思都围绕在恨一个人身上。
恨就算了,还不敢反抗。
如果没有苏黎,可能她早很多年就被打死了。
“妈没文化,也讲不出大道理,帮不了你什么,你的未来只能靠你自己选择,后果也自己承担。”
她轻轻地说:“我唯一会做的就是照顾你,饿了吃饭,冷了穿衣。”
有时候她也在想,万一哪天苏黎不需要她了呢。
“这就够了啊,”苏黎的笑在灯光下不知怎么的很遥远,“而且你还教会我很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
“感情是相互的,这很重要。”
让她释然前世的结局,看见偏心谢明月的苏蕊,也看见了偏心自己的于小卉。
单方面的付出可以叫牺牲,可以叫奉献,就是不叫感情,所以就不该奢望被回应,不该失望被辜负。
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她就不会幼稚地拒绝徐特助第一次来找她见面的要求,借以试探谢家第二次会不会派个姓谢的来找她面谈。
企图以此证明她在谢家不是可有可无,跟个宠物一样可以随便丢给外人的存在。
于小卉说:“你觉得有用就行了。”
苏黎话头一转:“还有件事,妈,虞市这边教的比清溪镇难多了,我明天考不好你能不能不要生气?”
“不生气也行,”于小卉心知她说的是事实,“不过你要保证下次考试有进步。”
“不是名次是分数,哪怕就一分都好。”
这个好像没啥问题,苏黎一口答应:“行,我保证有进步。”
于小卉把她赶去睡了,再努力也不可能今晚吊车尾,明天考试就原地坐火箭升天了,除非她作弊。
母女两人在酒店时,下午看过的紫荆花苑1栋302房间。
阳台到客厅的窗户从里面锁上,室内完全不通风,本来擦着地板的落地窗帘悠悠地晃了起来。
风铃轻摇,发出一串悦耳的低吟。
一抹虚影穿过落地玻璃窗,从透明到红裙女人浮现不过几秒,鬼气过处,温度骤降。
它穿了条无袖的红色连衣裙,裙摆高高扬起,转了个圈,划出漂亮的弧度,在没有人的房间跳着舞,像只优雅漂亮的天鹅。
女人跳到电视柜旁,伸手一招,从下方抽屉里飘出一张纸来。
是白天于小卉签了合同的租房协议书。
一式两份,它偷拿过来的是中介手里那份,就放在办公桌上。
本来是想拿于小卉那份的,对方身上气息不太对,让它感觉到威胁,没有贸然靠近,这才转移目标。
它拿过来放着,还没想好怎么吓据说明天要来打扫的新租客。
那女人看起来胆子挺小,就不放大招了。
女鬼哼着歌,伸手撑开五指,往协议书上印了个黑乎乎的手印。
够良心了,以往手印都是红的,往下滴血那种。
印好后还放回抽屉里,等着谁来打开的时候送惊喜——嗯,也有可能是惊吓。
女人毫不在意,转身哼着歌走向阳台,身影渐渐消失。
同一时间,还在加班的中介大叔翻遍自己的办公桌,拍着脑门纳闷了:“不对呀,协议书我就放桌上了。”
名字都签了,别人拿走业绩也抢不了啊。
“六哥干啥呢?”同事好奇问,“翻天覆地的,东西丢了?”
中介大叔姓陆,人称六哥,为人实诚,人缘不错,见他找得挺急,还没走的都问了一句。
六哥扫视一圈问:“四点多我搁桌上的租房协议书,有谁看见没有?”
“哪儿的单啊?”
“就紫荆花苑1栋302的,刚走得急,没录系统,找不到了。”
同事们议论纷纷。
“那不是出了名的闹鬼吗,又有冤大头啊?”
“开盘开盘,赌这次能坚持几天。”
“都空了快半年了吧,房东说是想卖,租都没人租,谁买啊。”
也有人好奇问:“六哥,谁租的啊?胆儿真大。”
六哥说:“你们别闹,好好一对母女,小孩九中的,高一,她妈应该是陪读的,还问我附近有没有适合她的工作。”
众人找半天没找到,有人说:“是不是你记错了,放出租屋没带回来啊?”
“不能吧,六哥向来仔细,从没犯过这种错。”
六哥找不到只能放弃:“我明天去看看。”那房子有些特殊,本来他也是打算多去看几回的。
另一头,武警小哥回了队里,把下午收到群众提供的线索反映了。
班长向他核实:“这条线索包含的信息很危险,迄今为止我们只接到这一个群众的反馈,你确定没记错关键信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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