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手里有将近七十万的存款。
在东原县,她能买一套小两居学区房,精装拎包入住那种,在虞市,不值一提。
还有学业问题。
她自己觉得无所谓,于小卉坚持她必须继续读书,无奈,还得为未来高中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做打算。
没有虞市的户口,她只能借读,以后高考还得回原籍。
此时她完全忘了谢家的存在。
坚定去虞市的信念之后,于小卉一笔一划的在自己那个手机里搜她能干什么工作。
于小卉身体健康,四肢健全,无不良嗜好,无无犯罪史,勤劳肯干,不怕吃苦,缺点是文化水平不高,年纪偏大,脑子笨(自认为)。
她什么活儿都不嫌弃,就怕给苏黎丢脸,给苏黎拖后腿。
就算苏黎能挣钱,才进账的一笔钱就是她一辈子恐怕都挣不了的数字,她也想自己努力为女儿做点什么。
这些年她不仅没能保护女儿,还反过来总被她保护。
就在母女俩研究去虞市之后在哪里安顿,处理离婚后户籍迁出,苏黎学籍等相关事宜的时候,宋氏姐弟回了虞市。
同一时间,谢家委派到清溪镇找苏黎的特助徐连仍在镇上逗留。
他没从苏振铭那里问到任何有用信息,只有个领居提供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第一次接通没声音,之后再打就一直被挂断。
徐特助并不知道苏黎给苏振铭下禁制。
除非有人用搜魂类法术,否则他会完全忘记于小卉和苏黎这两人的所有痕迹。
苏黎已经找好了虞市那边暂住的地方,准备先住酒店,等租好学校附近的房子再搬家。
临去虞市之前,她最后一次陪于小卉回清溪镇办理户籍迁移。
于小卉父母去世后把老家房子留给了她,两层砖瓦房,通了条水泥路,因多年不住人很是破败。
但她好歹还有个归处,户籍迁出来不至于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苏黎的户口自然是跟着她。
于小卉拿着资料跑手续,苏黎就边看书边等她。
已经联系过看好的普通高中,非虞市户口需要交借读费一万,其他费用和当地学生一致,只需要参加摸底考试再分班即可。
加上生活费房租水电,母女两个现有存款还是可以苟一苟的。
所以苏黎在看初中教材,为高一分班考试做准备。
苏黎看书的时候,于小卉留在包里的手机响起来,没铃声,只有震动。
她看了眼,忽的一愣。
陌生号码,归属地虞市,再一看,同一个号码未接来电上百个,过去三天平均每天至少三十个。
苏黎:……
我有个不成熟的小猜测。
她按下接听,心平气和地对着那头:“喂?”
等了几秒没声音,苏黎发现于小卉不知道啥时候摁了一键静音。
难怪没声音。
她把静音关闭,又开口:“你好,我是苏黎,刚才不小心开了静音,你说了什么,能重复一下吗?”
对电话那头的徐特助来说宛如天籁。
生怕对方一言不合又挂断,徐特助不敢耽误,连忙重新组织措辞。
“苏黎小姐你好,我叫徐连,是你的亲生父亲,谢华安先生的特别助理。受谢先生和你的亲生母亲苏蕊女士的委托到清溪镇你的养父苏振铭家中和你见面,有些事需要当面沟通。请问你现在方便吗?”
徐特助自认这番话完美无缺。
自己的身份,来意,当前诉求表达得一清二楚,还在“亲生父亲”以及“亲生母亲”等关键字上咬了重音,怎么都该引起对方的好奇,合理达成见面要求。
可惜对手她不按套路出牌。
苏黎问:“我看来电归属,你是虞市来的对吧?”
徐特助微笑:“是的。”
“正好我要去虞市发展,有缘的话咱们虞市再见吧。”
微笑皲裂。
徐特助在同行下属面前完美展现什么叫做“笑容渐渐消失”,几乎按捺不住金牌特助的修养。
“什么?”
“我说,有缘,虞市,再见。”最后一词双关,随即挂断。
徐特助:可能是我打电话的姿势不对。
他再打过去,对方挂断。
又跟之前一样。
徐特助并不想重蹈每天拨打三十个以上电话的覆辙,对方不比他差,不嫌烦,耐心地一次次挂断。
就是不把他拉黑。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先跟虞市那边汇报情况。
谢家千金,一个比一个让人迷惑。
苏黎继续看书,等于小卉回来问她:“妈,有人给你打了一百多个电话,你不接就算了,干嘛不拉黑?这样他就打不进来了呀。”
于小卉有些不好意思:“你接了那个电话啊?我之前也接过,不知咋的没声音,我以为我把手机搞坏了,之后就没敢接。”
解释完她又奇怪:“还能拉黑吗?”
苏黎无声地替徐特助默哀一秒钟,忍笑道:“没声音是因为你开了一键静音,等到了虞市我慢慢教你,还有黑名单,都是很简单的功能。”
想了下于小卉没主动问的原因,多半是怕自己嫌她笨什么的吧。
“以后有问题你直接问我,”她沉下心轻声说,“我也是刚用这种智能机,很多功能都不会。”
于小卉沉默点头。
苏黎觉得有些事还真是挺巧的。
她知道徐特助会在这个时间段找过来,苏振铭忘了,她还刻意在邻居那里留下联系方式。
本来是想矜持一下,拒接几个徐特助的电话,表达自己对谢家只派个特助来接她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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