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柠老老实实的,?不敢动了。
徐听眠很满意她乖乖的模样。
大概这样一动不动,迷糊了二十分钟,徐教授终于苏醒。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进入夜幕,?徐家地处于A市偏僻的地带,?这个小区居住的几乎都是A市最有钱的人,
人烟稀少,窗外的灯火都是星光阑珊。
纪柠趴在徐听眠的怀中,?数着他睡衣上的小圆圈。徐教授把人往上面一带,纪柠感觉到身子晃啊晃,不受控制地只能用很羞耻的姿势,?两腿分开地吊在他身上。
“……”
嘤嘤嘤,?这个姿势,?无论他俩做过多少遍,纪柠还是觉得好羞羞啊……
徐听眠的手,往纪柠腰间的短裙下伸。
“……”纪柠一巴掌捂住裙子拉链,?红着脸小声喃喃道,
“你说了我老实,?就不动的。”
徐教授:“……”
“我什么时候说话讲信用过?”
某人睡醒了,?翻了个身,?就把趴在他身上的小咸鱼,?给压在了身下。
胳膊撑着躯体,?被子笼罩在两人上方。
徐听眠很恶劣地、推着纪柠的肩膀,
就开始亲。
……
纪柠真不知道这个男人一天到晚精力怎么就会这么旺盛?还是说是个男人都是这样呢?很快宽大的床就已经盛不下他俩的战场,徐教授玩的花样是真的多,?多到纪柠都怀疑她那十五年的资深小黄文阅读史都他妈的白读了。
“还是有肉舒服,捏着软。”
“……”
“呜呜呜,滚!”
……
两个人今晚是打算在徐家住上一晚的,?所以也不急。徐先生和徐太太吃饭向来晚,一般徐先生回家也都得晚上七八点钟了。
纪柠整个人已经被折腾傻了,到最后徐听眠说啥她都是一愣一愣的。毕竟这里是徐教授从小生长到大的地方,徐教授最熟悉的根据地,哪儿哪儿舒服哪儿哪儿能将羞耻度掰开到最大,
他全权掌控在手中!
大概在七点过一刻左右,徐太太给徐听眠打了个内线,说七点半爸爸就会回来,让他带着纪柠下来吃饭。
徐听眠抱着纪柠去洗手间,纪柠完全没了力气,软成一滩水粘在徐听眠的肩膀上,还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想继续欺负下去。徐教授只能按压住心里不知道升起了多少次的狂躁,将人放到洗手池的宽大台面上,还在她身下垫了厚厚的珊瑚绒垫子。
“唔……”
纪柠贴着徐听眠的胳膊,趴了下去,迷茫地看着把她快要折腾坏掉的男人,用另一边腾出来的手,往木盆里接热水。
珊瑚绒垫子被压着的地方,很快就晕开一大滩模糊了花纹的“水渍”,纪柠歪着脑袋,看到那块“水渍”还在不断地扩大,
就跟前天早上喝牛奶不小心洒到了餐桌桌面的餐布上似的。
“……”
她脑子都已经坏掉了,甚至还想再继续下去。
对着正在放水的男人,咯咯咯傻笑。
“拒绝婚前性/行为哦……”
徐听眠调试水温的手冷不丁一抖,扳手瞬间旋到了超高温那一端,热气瞬间从喷头里涌出,滚烫的水滴溅了他一身。
“……”
徐教授下意识去看纪柠身后那小傻子有没有被水给烫到。
纪柠发现抱着的胳膊被抽走,于是抬了抬头,伸出手去抓,
“摸摸……”
“婚前个屁!”徐教授被烫了那么一下,心情也有些乱,他关掉水龙头,扔了毛巾,把纪柠抱下洗手台,问她有没有被热水溅了。
纪柠摇摇头,
却贴上了徐听眠的赤/裸的胸膛,
“要摸摸……”
“会生好多好多小孩的。”
徐教授又炸了。
……
浴室里又是掀起了一大片水花。
……
下楼吃完饭时,纪柠好歹回过神来,一想到刚刚自己傻缺的表现,嗷嗷嗷地就想要去咬死徐听眠。
徐教授到底还是有些良心的,看到纪柠站起来身都在发软,他愧疚万分,举着三根指头发誓今晚绝对不会再有半点儿的越矩。
“我呸!”纪柠软趴趴地瞪他,
“鬼信!”
徐教授:“……”
为什么他的小呆鹅,瞪人的模样,都软的像是在挑逗人???
……
他也觉得他不信了……
……
晚饭比较清淡,吃完饭,徐先生坐在主位上,终于威严地对着纪柠和徐听眠小两口的方向,屈指敲了敲。
“你们两个人,”
“来我书房一趟。”
徐先生说的书房,当然不是徐听眠压迫纪柠压迫了一下午的那个书房。徐先生有自己的一间占地面积更大的书房,直接占据徐家别墅的四楼一整层。
纪柠还是有些害怕的,这种害怕大概就类似于别的人见了徐听眠那种紧张夹杂着焦虑。徐教授感知到了自家小呆鹅颤抖的心情,伸出手来紧紧握住纪柠的爪子,
“别怕,”
“我爸不严。”
不严你个头!
TvT。
书房的门被推开,徐听眠牵着纪柠走了进去。不出所料,徐先生并没有在工作,而是手里夹着一根烟,静静地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
“父亲。”徐听眠喊了一声。
书房里有专门休息的沙发,也是会见客人的地方。徐先生闻声转身,淡淡地用夹着烟蒂的手指,对着沙发一抬,
“坐。”
威严四射,气场碾压整间房!
纪柠本来就腿软,被这强压一震,两根腿更抖了,差点儿要被徐听眠扶着才能过去沙发上坐下。徐听眠一直握着她的手,自己的父亲啥德行他从小就比别人更清楚。
徐先生先是打量了徐听眠几眼,目光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徐听眠很难得的没有同样释放强大的气场,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温顺低着头,
“你当时回国,秦院士跟我说你让他收个研究生,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儿。”
徐教授:“……”
纪柠:“……”
徐先生:“小纪现在不跟着你吧?”
徐听眠:“嗯,跟着罗闻远。”
徐先生:“课题是你给的?”
徐听眠:“老罗正好缺这么个课题帮他评三级。”
徐先生:“……”
纪柠大概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徐听眠身为S大的正式聘请教授,海外归来人材,纪柠要是以他手底下研究生的身份,两人谈恋爱,是有背原则的。
所以徐听眠一开始就让秦院士收的研究生,纪柠本质上是指数于秦院士名下,然后让秦院士归给徐听眠来带她。徐教授真的缺那么一两个研究生吗?他从头到尾想的,只有纪柠一个人!
疯狂。
徐先生脸色有些不太好,手里的雪茄都燃了一大块,但是他还是心平气和地,转头看向纪柠。
纪柠缩了缩脖子。
徐先生:“十年前的事情,小柠,希望你能尝试着去释怀。”
纪柠:“……”
欸?
徐先生的气场稍微温柔了一些,弹了下手指上的烟灰,
“年轻的时候,谁都会有犯错的时候。”
“这些年,我和徐听眠的母亲,过的也不是很好。”
“听眠这十年的时间里,都一直将你放在心中。我们希望他能早日稳定下来结婚生子,但是给他介绍了不少女生,他都没有正面看过一眼。”
“对于他来说,永远也只有一个人,能走入他的心中。那个人就是你。”
“……”
徐先生:“小纪,其余的话我也不多说,如果你愿意去放下徐家曾经带给你的伤,我和听眠的妈妈是真的会很高兴。当然,放不放下取决于你,若是不愿意……只要你能和听眠好好的,两个人好好过日子,我和听眠妈妈,也就心满意足了。”
“天下所有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一辈子平平安安开开心心,无论贵贱,只要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便好。”
……
……
……
纪柠是先从书房里出来的,出来前,他看到徐听眠手里拿着他们家的户口本。徐先生还有些话要跟他的儿子单独说,究竟是什么,纪柠也没有那么在意。
徐听眠让纪柠先回二楼的房间玩会儿,纪柠乖乖点头。从四楼的楼梯往三楼走的时候,正巧撞见了端着一大篓衣筐的徐太太,
靠着楼梯扶手,缓慢往上走。
家里的佣人这两天都被徐太太给遣散回家休息两天,吃完饭,徐太太就去外面收被褥了,纪柠仔细看了看,那些被褥,好像是要送到徐听眠房间的。
“呀,小柠!”徐太太看到了纪柠,稍微放下了一下筐子,抬头对着纪柠笑道。
柔和的灯光下,能很清晰地看得到,徐夫人眼尾那抹不去的岁月拉出来的刻痕。
还有耳角散落下来的银丝。
她是真的老了。
纪柠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心里一阵酸,还是没办法原谅,但是那些伤痛,
真的也在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淡忘。
纪柠有段时间特别喜欢看《如懿传》,如懿在最后几集临死前,最后一次见渣渣龙,面色死寂,很平静无望地对她曾经爱过的少年郎说出“那些事,我已经淡忘了”。纪柠每每看到那一段,都会哭的快要无法呼吸。一个人受过太多伤后,她便会彻底麻木了,不愿意再去受伤从而放弃了那个让她执着的人。
可纪柠面对徐夫人,却不是如懿面对渣渣龙那样,彻底死心。徐夫人固然给过她最从疼痛撕裂的伤害,可是她毕竟是徐听眠的母亲,而自己是将来要陪着徐听眠走完一辈子的人。
渣渣龙到如懿死后,才开始悔恨迟到的情深,徐夫人早已经在自己还不愿意原谅她的时候,就开始后悔,真心真意地去改过、弥补。
没办法彻底原谅,但或许再过些时日,随着淡忘的越来越多,她们也可以坐在一张桌子前,平淡地聊聊天。
“……”
见纪柠不说话,徐夫人下意识用手将耳边落下来的发丝给别上了耳后,有些仓惶、有些小心翼翼,可能这十年里徐听眠的难过也真的让徐夫人意识到了自己当年做的太绝了,
她后悔了。
徐夫人指了指筐子里刚收进来还散发着阳光香气的被褥,
“听眠说,你对腈纶容易过敏,他皮糙肉厚的睡腈纶床罩睡惯了,我给你找了床新的,你们今晚铺这个……”
纪柠踩着木质楼梯,一步一步走向徐太太面前。
轻轻地,伸出了手。
“我来帮您。”
……
……
……
S大最狗的事情,莫过于在职教职工,结婚需要去学院里请示开证明。
“呸!这特么不都是十多年前老掉牙的规矩了!现在还有哪个大学这样干了嘛!!!”
纪柠背着书包,站在高铁站黄线后面,看着远方逐渐奔驰而来的高铁,跟旁边提着行李箱的徐教授,愤愤吐槽道。
徐听眠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给她顺毛,
“没办法,可能是老牌学校有老牌学校的执着。”
纪柠:“……”
“扯个证,还要这么多事儿!”
事情是这样的,纪、徐两家的家长在纷纷同意、并且都见过面后,纪柠和徐听眠是打算挑个好日子,去把结婚证给领了的。
结果,跟学校领导道喜时,S大老油条们纷纷掉下巴的同时,还告诉了徐教授一件很狗的规矩——
在S大,教职工结婚,是需要单位开证明的。
开证明!开你妈的证明!大哥!这都什么年间了!当老师的结个婚,还要单位开证明?!徐教授也觉得很不合理,但是在看完了要是不报备会被通报的一系列后果,徐教授沉默了,他就是想要跟他的小呆鹅扯个证,这里面经历的事情也已经够多的了,
他不想再因为他的原因,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两人商议了一下,在摆双方家长见面的宴席第二天,就动身回S市一趟。
不是折腾我么!大放假的,我也来折腾你,把你从暑假的被窝里挖出来给我开证明!
证明开的很顺利,徐教授和纪小咸鱼到达S大的当天,不出半个小时就给开了出来。为了这么一张证明,他俩跑断了腿跑到两百公里外的S市。纪柠不想才来就立刻再次回去,便拉着徐听眠去实验室逛一圈。
现在是七月底,再过一个月九月份开学,她就要研三了。
暑期里的生科院依旧有不少学生留在这里做实验,纪柠去了趟二楼的DNA分析办公区,意外撞见了蹲在实验室里拿着离心试管正在做实验的周晓鹏。
“儿砸!!!”纪柠对着实验室的大门,疯狂摇了摇手。
周晓鹏博士毕业,留校任职。纪柠相当开心,因为这样的话,她还可以见到很多次她这个仅有的好朋友。
周晓鹏也没想到纪柠会突然冒出来,脱了实验服,拉开门邀请着纪柠去他新分的办公室坐坐。
纪柠当然不会拒绝。
周博士的办公室跟老罗的对门,S大对于人材向来是出手阔气,办公室里所有的装置全部配齐,纪柠望着周晓鹏的新办公地点,羡慕地叨叨着“要不我也考博吧将来我也当大学老师我也想拥有独立的办公区!”。
“读博秃顶。”周晓鹏谨慎劝她。
纪柠:“……”
周晓鹏:“不过你有徐大佬。”
纪柠:“tui!老子不靠他!”
周晓鹏:“你俩这是要结婚了?”
说着,眼神还示意了一下站在门口边不去打扰他们“父慈子孝”画面、用手夹着“结婚证明”的徐教授。
纪柠难得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嗯,给你找了个后妈。”
正在发着短信的徐教授:“……”
老罗毕竟还是周博士的导师,两人又即将成为并肩作战的同事,纪柠住院期间,有不少数据是周晓鹏帮着记录的,周晓鹏对纪柠的课题项目相当了解。
“你回来后,写完毕业论文,顺利刊出去的话,还准备继续往下读博吗?”周晓鹏问。
纪柠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茶水。
读博,对于曾经的她而言,是绝对不敢想象的事情。
不是说怕吃苦怕劳累怕实验出不来成果怕熬不下去,
过去的纪柠,没有任何信心。
她躺平了躺进深渊中,自甘堕落,想要混吃等死觉得拿到了研究生文凭去走个人才引进,然后蹲在学校里,就这么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过一辈子,
就挺好。
那是看不到希望、对自己已经自暴自弃的绝望,那是没人拉她一把、让她在不断的被打击中,没办法了、还得去活下去、所以建造起来“废物”的保护伞。
可现如今,她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了!
并且在住院的那半年,罗教授周博士以及帮助她分析数据的同门,甚至看过她模拟的实验出来的数据的徐听眠,全都告诉过她——
“你的数据,指向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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