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就是亲了下脸。
亲的时候隋灿浓自我感觉良好,他大大方方坦坦荡荡什么都没多想,然而到了家后,他就开始对着空气疯狂打拳。
原来平日里话很少,冷冷淡淡的小纪老师,在和别人交往时,竟然会很认真地询问可不可以牵一下手,还会因为一个脸颊亲亲而红了一路的耳根子。
隋灿浓只感觉自己的心窝子也跟着泛痒。
每年圣诞放假之前都会有统一的期中考,每年的期中之前都会举办科学展,不论对于学生还是老师而言,十一二月都是无法喘息的两个月份。
但可能是有恋情滋润的缘故,隋灿浓感觉自己的状态好得不行。
纪羚最近的状态应该也是不错的——至少他很少会说那些类似于 “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这种让隋灿浓心惊肉跳的话了。
科学展算是对学生们上半学期学业的阶段性验收,学生们会展示他们这一个月研究的课题,同时学校也会邀请学生的父母来参观。
和每年的情况一样,隋灿浓被一群操碎了心的父母包围得水泄不通。
家长:“隋老师啊,我们想冲击这几所大学,到时候推荐信什么的就麻烦您多多费心了。”
隋灿浓:“啊,应该的应该的,我会尽力。”
然后这位家长直接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巨大的文件袋:“这些都是他这两年得过的奖项,希望您可以都写上。然后他课外活动是劣势,只参加了篮球赛和辩论赛,希望您可以稍微多帮他润色一下。预估分的话……”
隋灿浓:“……”
一两个小时下来,隋灿浓感觉自己快要喘息不了了,他找了个去厕所的借口脱了会儿身,正好也经过了纪羚学生的展区。
纪羚面色沉静地站在一位学生的作品前,他也在和一位家长周旋。
隋灿浓偷听了一下。
纪羚:“预估分不是无凭无据就能给的,我会综合平日小测和大考的均分来给,当然,如果孩子平时成绩稳定的话,那么预估分自然是不需要担心的。”
纪羚:“推荐信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奖项我也会如实写上,但是各校的招生官阅人无数,如果润色过度,和孩子自身实力并不匹配的话,孩子在面试的时候就会露馅。”
纪羚:“您还有问题吗?”
家长:“…… 没,没有了。”
直话直说毫不留情,隋灿浓佩服得五体投地。
天色已经暗了,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纪羚送走了最后一位家长,他安静地收拾着桌面上的材料。
隋灿浓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身后,他凑在纪羚的耳边说:“下雨了。”
纪羚很明显地被吓了一下。
其实他们此刻的距离属于有一些近,但别人又看不出什么不对的范畴,隋灿浓温热的气息扑在耳际,纪羚的睫毛颤了一下。
纪羚说:“雨好像有一些大。”
隋灿浓问:“我送你回去吧,带伞了吗?”
纪羚安静了一瞬,然后隋灿浓听到他说:“没有。”
隋灿浓也没带,他有点发愁,好在辛迪和雪莉这两个小丫头非常慷慨,她们赠予了隋灿浓一把非常迷你的小雨伞。
她们俩冲隋灿浓挥手:“隋老师,记得去看一眼我们俩的课题哦!”
隋灿浓说:“我刚才看到了,桥的共振是吧?我记得图片上的桥是你们亲手画的,厉害厉害啊。”
雪莉说:“我们画了很多桥,你说的是哪座好看啊?”
隋灿浓说:“都好看。”
于是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高高兴兴地走了。
隋灿浓对着小雨伞端详了一会儿,打开之后,发现这伞不仅小得离谱,而且打开之后,还会支棱起来两个兔子耳朵。
纪羚收拾完东西,就看到隋灿浓举着小兔子雨伞,一脸无奈地站在门口等自己。
雨突然大得离谱起来。
隋灿浓今天把车泊在了校外,加上这伞小得像是个装饰品,等到上车的时候,两个人几乎都湿透了。
隋灿浓喘息着说:“真邪门了这雨……”
纪羚说:“你的身上都湿了。”
隋灿浓看了一眼纪羚,说:“我看你也差不多。没事,我尽量开快一些。”
隋灿浓发动了车子,然后把暖风打开,吸了吸鼻子。
纪羚很久都没有说话。
然后纪羚看向了隋灿浓,很突然地说:“如果我们感冒了的话,不论是对于自己的身体还是课堂的教学质量,都是一种很不负责的情况。”
“所以感冒付出的代价很大,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去冒这个险。” 他说。
隋灿浓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摸到一些规律了。
一般当纪羚突然说出这种一大段逻辑看似缜密,但又有些突兀到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的时候,就说明他的重点一定会放在最后。
果不其然,纪羚抿了一下嘴,说:“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先去我的家里,换一身衣服,然后……”
隋灿浓:“然后?”
纪羚不说话了,过了会儿他低着头,小声地说:“…… 然后再一起吃饭。”
隋灿浓忍笑忍得难受:“那真是谢谢你啊。”
“去我家吧。” 隋灿浓说,“我家离得稍微近一些。”
于是无措的人变成了纪羚。
其实纪羚淋湿的程度也很严重,半边身子都是湿透的状态。到了家后,隋灿浓找了自己的 T 恤和短裤,指了指后方的浴室,说:“你先去洗吧。”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